三個千戶,柳忠、陳疤子、孫雄,接下來他們能做什麼?
以往的指揮使府衙叫他們給佔了,作戰時的地圖被拿出來。
陳疤子伸手一指,“我們兵力不多,加上那些死囚也就六千多人,實際上可以信任的也就我們三個千戶所的人,但是不滿明廷政策的人不少,這個時候薊州那個楊尚義一定領兵來了,我以為我們往東,走遷安縣,到永平府,沿途招募其他衛所的眾兄弟響應,朝廷不給我們好日子過,那就都別過!”
“人你聯絡了麼?”孫雄問。
“部分聯絡了,勞資就不信,興州右屯衛和撫寧衛的那些人就老老實實按照朝廷的旨意做了?做了之後他們就去喝西北風!柳哥,你說個話,撫寧衛有幾個我老兄弟,他們的性子我都知道,回過頭去過窮苦日子,那還不如讓他們趁早死了,來世投個好人家!”
柳忠蹙著眉頭,他手指粗壯,虎口還有很重的老繭,一看就是老兵了,“往東就離京師越來越遠,離遼東鎮越來越近了。”
“那又如何?聽說遼東也在搞這什麼勞什子清屯,山海關外的日子更苦,他們能受得了?”
“老孫,你以為呢?”
“我也覺得陳疤子說的有道理,先壯大實力,鬧餉這種事,不能光我們幾個扯著嗓子喊,得把別的地方的人也攛掇起來。”
嘭!
柳忠拳頭狠狠捶下,“那就走遷安縣!楊尚義手中有些兵的,我們不能硬碰硬,還是出去,出去攪它個天翻地覆!!”
……
……
楊尚義離遵化就是一天的路程,只不過風雪阻路,多耽擱了點時間。
行至離遵化還有三十里地時,忽然在前方出現一隻錦衣衛部隊。
這幫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錦衣衛憑令牌入內,進了軍營就說:“楊總兵,亂兵朝著東邊兒去了!”
楊尚義有些意外,“這種季節,他們不據城而守,竟然棄城向東?”
“是,他們認為不滿清屯的人必定不少,所以出城招募響應之人了。”
“離這裡多遠?”
“六十里。”
“可以追!”
至於錦衣衛怎麼知道的,這根本不用問,必定是裡面有錦衣衛的人。
據說錦衣衛南司分化出來,專門負責國內的情報收集,薊州這等重要地方絕對有人。
……
……
就在京師附近發生的這種事。
朝廷得知的也很快,王炳拿得還是八百里加急,急件一到,內閣無一人缺席,全部入宮。
即便此時已經是深夜。
“遵化衛那個叫吳有宏的指揮使,戰死了。”皇帝先沒說別的,而是先提及此人,語氣中不乏可惜,“寧夏之事後,朝廷多番提醒各鎮注意約束部眾,不想還是有此等事情發生!”
王炳出言道:“陛下,薊州總兵楊尚義已在追捕犯事之人,吳指揮使之仇必能得報。而眼下,臣以為應將在京十二團營和京營分散於各城門進行把守,京師之中也當戒嚴,嚴格檢查進出人員,同時傳旨大同、宣府,此三鎮離京師最近,而京畿之地不能處處燃烽火啊!”
這是常規動作,沒什麼的。
“准奏。”
朱厚照隱約記得,嘉靖年間大同兵也鬧過一次兵變。看歷史的時候,他理解這些人,因為說實話明朝邊軍普通士卒的生活水平很低,但在經歷歷史,他就不能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