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聽到,心中道了一聲來了,便扭頭看著他。
不過當他聽到這裡面還有譚裕的事,不禁迷糊了一下。
自己只是讓譚裕幫忙送人去順天府啊,怎麼就變成助紂為虐了。
英宗皇帝命人接過奏摺,象徵性的看了一眼,道:“命郕王自辯。”
王振在旁邊大聲道:“請郕王殿下自辯。”
朱祁鈺聽到,幾步站了出來,行禮道:“啟稟皇上,金御史純屬誣陷。”
英宗皇帝點點頭,道:“金愛卿,郕王說你誣陷,你可有話說?”
金謂一臉正氣,道:“臣句句屬實,還請陛下准許臣問郕王殿下幾個問題。”
英宗道:“準。”
金謂轉過身,對著朱祁鈺問道:“請問郕王殿下,前幾日您是否去過大興隆寺?”
朱祁鈺點點頭,道:“去過。”
金謂繼續問道:“那您是否與良民牛銀生衝突?”
朱祁鈺又點點頭,道:“不算衝突。”
金謂又問道:“那是否是您命新寧伯之子譚裕將其抓起來,押送到順天府?”
朱祁鈺繼續點頭:“此事的確是本王吩咐的。”
金謂再問:“那牛銀已死在順天府大牢,您是否知曉?”
朱祁鈺道:“前幾日已經得知。”
金謂挺直身子,厲聲道:“那你還不承認縱奴行兇,殺死牛銀?”
朱祁鈺笑道:“我為何要承認?”
金謂登時怒衝冠,義正言辭地喝道:“牛銀只與你有過節,你一氣之下,命人將其暗害於順天府,有何不能。”
說完轉向英宗皇帝,道:“此事已經查明, 臣的問題郕王殿下具都承認,請陛下處置。”
朱祁鈺笑道:“且慢,本王承認與那潑皮牛銀生過沖突,卻沒有承認殺他,怎麼就已經查明所有的事情了?金大人身為朝廷御史,就是這麼做事的麼?”
金謂道:“近日來只有你與牛銀生衝突,不是你派人行兇,還能有何人?”
朱祁鈺問道:“這麼說來,本王派人殺牛銀,只是你的猜測了?”
金謂道:“除了郕王殿下,還能有別的人嗎?”
朱祁鈺話題一轉:“金大人,你身為御史,可知道大明宗室違反法紀要如何處置?”
金謂答道:“這有何不知?”
朱祁鈺輕蔑地一笑:“煩請金大人簡單說說。”
金謂哼了一聲,道:“大明律規定,凡宗室子弟違反國法,需交由督察院、大理寺和宗人府三司會審,而後定罪。”
朱祁鈺點點頭,道:“恩,金大人說的不錯。”
金謂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輕蔑,道:“既然如此,那……”
“那金大人為何無視國法?”見他掉進自己挖的坑裡,朱祁鈺斷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金謂被他的斷喝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才道:“郕王殿下,您此話何解?”
朱祁鈺大聲道:“既然金大人也說了,依照大明律,此事需三司會審後才能定罪,那你為何口口聲聲說是本王殺了牛銀?難道你一個御史,就能代替督察院大理寺和宗人府了麼?”
金謂一驚,心說不好,自己掉進朱祁鈺的陷阱裡了。不過他也是混了十幾年官場的人了,處變不驚這點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眼睛一轉,便答道:“除了殿下,還有什麼人會做出此事麼?剛才我問的問題,郕王殿下可是都一一承認了的。”
朱祁鈺聽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要問金大人幾個問題了。”
金謂道:“郕王殿下問幾個,事實也是如此。”
朱祁鈺淡淡一笑,道:“好!那本王就要開始問了。”
從現在起,反擊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