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你爹賠錢

留守工作逐漸展開。

趙填海在教人辨認適合造船的樹,馬勝在培訓水手安全保衛工作,曹一二和留守學生領著人規劃港口駐地。簡植把三艘船上的貨物進行了調整。

留下人手看管駐地,三艘船起航駛往巽他海峽。

經巽他海峽進入爪哇海,蛟龍號進入商業狀態。蛟龍號會在南洋各港口進行簡單貿易,主要是招募工匠和勞工。

太平號跟隨五月花號駛往南洋淡馬錫。淡馬錫,就是另一世的島國新加坡。這時候,新加坡屬於南洋三佛齊王國管理。

經過新加坡河口位置時,望遠鏡裡,簡植看到的是一個破敗的小港口。粗大木頭的棧橋一幅年久失修的樣子,海岸上的貨棧也灰突突的,幾十個人懶洋洋的,在海邊搬運貨物。

淡馬錫港口建立的時間很早,在漢唐時期就有了。曾因海上絲綢之路而繁盛,現在又因元、明徵戰,過往海船稀少而凋敝。三佛齊正面臨東邊滿者伯夷王國,和西方古裡國的壓力,致使三佛齊的管理者,對這個地小人少的小島疏於管理。

在島的另一側,一個適合靠岸的地方,五月花號選出十個種過地的水手編入太平號。這些水手,負責攜帶橡膠樹種子在淡馬錫試種,由太平號負責給養和定期輪換。安排完這些,五月花號進入回家的旅程。太平號將留在南洋,進行和蛟龍號一樣的貿易任務。

到了南洋,就沒簡植什麼事兒了,趙填海也把船長的名銜還給了姜慕。

船上載著回大明的貨物,沒有辦法沿途交易。姜慕指揮五月花號,僅在補給港停靠,其餘時間一路回程。

航海日誌:洪武三年五月十五。晴。五月花號進港劉家港。

經過九個月零六天的航行,簡植回到了大明。

回到應天府宅子裡,麵包坊和水泥商號的人都來看望。吃完午飯眾人散去,馮寡婦和小玉留了下來。三個女學生圍著曹十二,讓他講探險過程。曹十二不善言辭,磕磕絆絆的艱難述說,憋得臉都紅了。

馮寡婦去收拾晚上住的屋子,小玉坐在簡植身邊。馬天鳳想過來圍著簡植,讓小玉用眼神兒給瞪了回去。

簡植不禁感慨,小丫頭變了!

九個月後的小玉不再低著頭說話,正在給簡植講水泥商號的對賬細節。講怎麼跟生產商為質量、數量打架,怎麼和柳彝安據理力爭分成利潤。知道麵包的生意簡植就是給了她媽馮寡婦,小姑娘根本沒提麵包坊的賬目。正好馮寡婦進來,簡植打斷了小丫頭的話,笑著對她說:“乾的好。明天上街,獎勵你一套新衣服!”小玉回頭看了馮寡婦一眼,又快的轉回來,說:“是新娘衣服嗎?”

簡植捂臉大笑掩示。心想:小丫頭變得刁鑽了!

第二天,簡植和曹十二領著三輛牛車,到皇城求見太子。

見太子這事兒,可不能太晚。要是休息三天再來見太子,就會有小人說簡植不敬重太子,說簡植報效大明的心意不誠。

柳彝安領著簡植和牛車往皇城裡走的時候,簡植看見一個穿金戴銀、南洋打扮的胖子。那胖子正恭恭敬敬的跟在一個內官身後,向皇城外走。柳彝安看簡植盯著那胖子,就說:“那是爪哇島上滿者伯夷的使臣,來上金葉表的。”

滿者伯夷是一個尚勇好鬥的民族。一個父親會因為你摸了他兒子的頭,就拿刀追你三條街。滿者伯夷上了金葉表後,就和大明展開了邦交關係。以後在南洋,簡植要想一想怎麼和這個島國做生意了。

今日正是休沐,朱標在東宮接見了簡植。明顯看得出,朱標見到簡植很是高興,眼珠都亮了。

簡植:“這是玉米,畝產一千斤。”

“這是土豆,畝產兩千斤。”

“這是辣椒,烤魚老好吃了。”

朱標:“那咱烤魚!”

簡植:“啊!啊?太子殿下,咱不是應該關心產量嗎?有了玉米和土豆,天下饑饉可解一半。只要老百姓不餓肚子,便不會造反......”

朱標:“先烤魚,先烤魚。你一走九個月,我就沒吃過新鮮的吃食。你說的那些,明日上一奏摺,我會交與父皇。”

簡植看了看柳彝安:“你保證你帶我來見的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貫憂國憂民、雷厲風行......”

朱標接過話:“孤怎麼不憂國憂民了?吃魚就是雷厲風行。快烤魚......”說著過來要摟簡植肩膀。

這個動作,嚇得簡植趕緊往後躲:“烤魚烤魚,草民現在就烤魚。”簡植可不敢讓他摟,雖說朱標只是太子,可這也算君前失儀。這裡是東宮,可不是西門巷宅子,不能給小人制造話柄的機會。

“不不,不在這兒烤,去你家烤!”朱標抬手召喚一個內官:“你把這些東西給戶部尚書杭琪送去,讓他小心保管。我明天告訴他是什麼。”

坐在一輛馬車上,跟在太子車駕的後面,簡植心想:我期盼太子與另一世有所不同,沒想到變化這也太大了。一點兒好吃的,真能讓人這麼大改變?嗯!有可能。要不,為啥另一世吃貨遍地呢!

等到了西門巷的宅子,簡植才知道不完全是食物的誘惑。朱標還吩咐人喊來了常茂、康鐸,朱標是來找人玩足球的!

簡植拿出來一個橡膠球,這個橡膠球是簡植在船上趕製的。南洋盛產各種藤。在補給港口,簡植買了藤條,用最細最韌的編了一個球形。融化了橡膠,一層一層的塗在球表面。這個當做足球,比內裡塞滿毛的‘蹴鞠’好多了。

簡植用橡膠球換下了他們蹴的“鞠”,然後到廚房,和廚娘一起準備幾人的午餐。聽著空地上那些人奔跑呼喊,心裡正想著一會和太子聊點啥,就聽見“嘭!嘩啦”一聲。

簡植跑出來,是朱標因為換球以後控制不好力度,把球踢到了糊著窗紙的窗戶上。簡植一拍腦門,我這是把一個標兵太子,拐成熊孩子了!

朱標不好意思的衝簡植笑笑,接著玩去了。簡植在後面惡聲惡氣的喊:“明天找你爹來賠錢!”把旁邊柳彝安樂得直跺腳,說:“你有膽子去!我服你。”

吃飯時,朱標幾人洗了手臉坐在桌邊,簡植端出來烤魚和烤串。魚和羊肉串上都撒了薄薄的一層辣椒粉,簡植叮囑大家一定要慢點吃。可是再少的辣椒,也比茱萸辣的純粹、辣的正宗。只吃了兩口,幾個人就猛喝茶水。簡植搬出了一罈子井水鎮的醴酒,醴酒就是低度甜酒。這下可壞了,你見過哪一朝的太子耍酒瘋不回東宮嗎?朱標就不回!

從下午睡到傍晚,太子、常茂幾人才離開簡植的宅子。臨走時,朱標還不忘讓簡植寫個摺子,介紹玉米等物。還行,還記得正事兒。這個標兵太子的彎兒,拐的不太急。

簡植寫了玉米、土豆的介紹和栽種方法,第二天在春坊下學時,給太子送了去。守門計程車兵都不太管簡植了,但簡植還是老老實實的等柳彝安來接。皇城門前無小事兒,簡植不想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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