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劉基相邀

第二天起床,小玉就已經在房門前了。攆走了灑掃婆娘,小玉自己洗了毛巾遞給簡植。簡植的宅子,只有幾個灑掃婆娘和廚娘,幾個照看院子的男僕,一直都沒有丫鬟。簡植擦臉,小玉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簡植擦完臉,小玉接過毛巾送出門給灑掃婆娘,回來又坐在椅子上不吱聲。

簡植:“咋?有事兒?”

小玉:“沒有。”

簡植坐在小玉對面,細細端詳小玉。小玉是仔細的收拾過,細細的面板,白白的,嫩嫩的。見簡植看她,就眉眼彎彎的衝簡植笑了一下。耳鬢邊,還有些淡淡的絨毛。

簡植:“你準備在哪裡辦婚禮?”

“啊……?我沒說要……沒說婚禮啊。”小玉低頭側身,一隻手抓住了椅子扶手,一隻手抓住了衣襟下襬。

還是一個小姑娘呢,說話打岔的時候,還敢冒出來一兩句。正式談的時候,害羞了。

“那我領你上街買衣服吧。前天答應你的,還沒辦呢。”簡植說。

小玉抬臉兒看著簡植:“好啊好啊!”眼睛亮亮的,睫毛很長,一閃一閃的,興奮的臉又紅了。

簡植:“你管著水泥賬目,怎麼沒給自己開工錢?”

小玉:“你把麵包坊都給我娘了,我怎麼還能拿水泥商號的工錢!”

簡植:“你得準備嫁妝了呀!沒錢怎麼辦?”

小玉抬眼看向簡植:“做妾也要嫁妝呀?”又低頭:“要很多嗎?”

簡植實在忍不住了,笑道:“走,咱先上街買衣服!”

現在,簡植可不用省著買幾件衣服的錢了。那些商家的水泥工坊,見商會對水泥是有多少要多少,都是玩命的擴大生產。水泥商號在葛大壯的管理下,又有十幾家的工廠加入。不到一年的利潤,簡植的眼睛也直。

在街上買了十幾套衣服,又買了幾套頭面飾。中午,簡植和小玉回了宅子。剛進院門,身後傳來聲音:“這裡可是簡植簡公子府上?”

簡植回身。門外,葛大壯安排的門房老趙說道:“不知找我家主人何事?”

“我家御史中丞,有請貴府公子過府一敘。”來人對老趙說了地址。

御史中丞就是劉基,簡植接過話來說:“請回復中丞,說小子準備一下,過會兒就到。”

簡植在廚房準備了一個烤魚,一個白斬鴨,裝到食盒裡就去劉基家了。一樣貴重禮物都沒帶。

到了劉基家,入府穿堂到了客廳。

“親大爺哎,不知道你找小的啥事兒。我沒啥錢,只能親自做了兩道菜來孝敬您了。順便討口酒喝。”簡植道。

劉基用手指著簡植:“你小子,摳門就摳門。誰不知你和太子的水泥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日進斗金!就是這話兒說的好聽!”簡植想起剛才給小玉買東西時的一擲千金,嘿嘿傻笑不說話。劉基轉頭對一個老管家模樣的人說道:“讓廚房準備點兒酒,就讓這小子陪老夫喝幾杯!”

酒桌上,劉基道:“衡之啊,你到了及冠之年,又得了聖上賜字,可要有個穩妥模樣了。”

簡植:“也就是對您。別人讓我對他笑,我還不願意呢!您老吃這個,這是加了辣椒的,不知道您適不適應。您小點口兒,先嚐嘗。”

劉基吃了兩口,喝了一口酒:“這魚烤的外焦裡嫩,加上辣椒確實鮮香無比,只是菜與這酒都是辣的,不般配。”

“嗯,這要是配上冰鎮醴酒,才是絕配。”說著拿起筷子想要吃一口,卻被劉基用筷子打到一邊。劉基端起盤子對老管家說:“讓廚房再加幾個小菜送來。這個端去給夫人嚐嚐,是個新鮮吃食!”

簡植:“老大人對夫人真是情深意重,照拂有加!辣椒我那兒還有一些,明天讓人送來。”

劉基:“嗯,好。今天找你,是想聽你詳細說說那一片大6,和你對那片大6的看法。你且與老夫分說一二。”

簡植想了一想,說:“那塊大6,是還在老師身邊時,老師告訴我的。這一次航行,我也只是走馬觀花,時間少,瞭解的也不多。從穿過大洋靠岸,到向南行駛的時間,過兩個月。據此估算,那片大6應該有大明疆土幾倍大小。6地上,山脈、河流、草原、森林應有盡有。駐民不多,也未開化。有燒荒種植為生的,也有捕獵、採摘草木果實為生的。城邦有幾個,也並不強大,無法和我大明媲美。他們應該有領地意識,卻沒有領土意識。以部族為單位,聚群而居。北方的人,更是經常為食物遷徙謀生。大6中部有大河、草原,適合耕種,也適合牛馬豬羊的放牧養殖。若以大明人的耕種技能和吃苦耐勞的性格,到那裡定能展壯大。只是對展壯大後,政權的歸屬和正統性的考量……,簡植尚年少,對這方面實在力有未逮。對了,此次遠航,交易到不少金銀之物。可見各種礦藏也是不少。”

簡植停下來,等著劉基說話。過半晌劉基說:“遠航有幾成風險?”簡植答道:“大洋遠航的風險無法預估。這次遠航成功歸來,實在是上天保佑。這也是我建議朝廷公佈海圖,讓民間海商先行試探的原因。海商中,自有甘願為財富冒險之人。他們在新大6交易完之後,自然還要回到我大明售賣,賺取差價。幾年之內,定會尋找到安全的貿易航線。朝廷,也能得到對面大6更加廣泛確實的訊息。這幾年中,朝廷只是收取關稅就好。幾年之後,或是大軍前往征服,或是派官員帶領精兵前往,一統大明商人建立的聚居地,全憑朝廷做主。想來沒有什麼人,能在幾年之內,建立可與大明對抗的勢力!”

劉基:“衡之言之有理。實不相瞞,今天,朝堂上已經議過此事。實在是沒有人對那片大6有明確認知,所以並無結果。北面戰事未平,近來,海疆又頻頻受到倭寇襲擾,朝中已經有人建議封鎖海疆,邊人內遷。現在委實難以決斷,看樣子,得容後再議了。”

“大人不可因噎廢食啊……,都是該死的小日本兒!”簡植說了一半,實在想不起來用什麼言語勸說放棄海禁,只能罵小日本兒。這是另一世帶來的思維固化。

劉基:“小日本兒?”

“啊,倭寇!就是倭寇。那是我家鄉俚語,讓老大人見笑了。”簡植趕緊說。

劉基:“現在國家初定,人口可謂稀少。外拓很難,這是朝廷的難處。過幾天,你的封賞會下來。雖然良種還沒有試種,但你進獻的火炮和獨輪車,對大明北征好處很大。在草原上,有了可以快裝填的火炮,蒙古騎兵不堪一擊。去年,常遇春將軍就攻破了上都。現在正攆著蒙古人滿草原的跑呢,殘元連個臨時國都都定不下來。聖上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目標不遠了。所以聖上很高興,賞賜不會小!”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真的是朱元璋提出的,後世的中山先生借用。

簡植:“小子不敢居功,全是老大人照拂提攜之恩!”

劉基:“我可沒有什麼照拂與你,只是說幾句話罷了!老夫累了,你以後沒事常來府上走動。我有個兒子,與你差不多年紀。”

簡植:“簡植拜別老大人!容小子說最後一句:蒙古人快馬馳騁在草原上,追擊確實不易。但是草原人以牛羊為主要食物,咱們追擊牛群、羊群卻容易的緊。可否建議追敵的將軍,以牛羊為打擊目標,或毀或掠,就是不殺屠牧民。讓牧民去尋找他們的大汗乞求食物……。北邊馬上就天寒地凍了,加上缺少食物。小子猜想,元人要不然歸順,要不然就闔族西去。斷不會盤桓於北地,與我大明僵持。如此,可解皇上對北方的憂心。”

劉基只是思量了一下,指著簡植說:“你小子陰狠的緊!不過老夫喜歡。”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lwxszw.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