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工物學院

第二天,簡植喊曹十二通知大家開會。

會議室,留在帕斯的管理人員都到齊了,簡植請來了劉基。正式介紹後,管理人員都拘束了。除了曹十二見過劉基,這裡所有人,沒有一個和伯爵打過交道。

這時候,劉基緩慢的開口說:“老夫雖身為誠意伯,但那也只是個爵位罷了。現在老夫告老還鄉,已經沒有官位在身。諸位不要拘束。在這裡,我只是簡植的一個長輩,我是他大爺!”

罵人!罵人是不是?

“是的是的,誠意伯是我大爺。”簡植心裡苦,簡植不說。

還真沒法解釋這句老北京話是什麼意思。何況這個大爺,還真是簡植自己認的。這時候北京還不叫北京呢。北京在元朝時叫大都。徐達打下來後叫北平。叫北京,是燕王朱棣“靖難之役”以後的事兒。

在家的學生,有趙士明、梁思元、趙凱、蘇東、王陽、李建德、馬天鳳、蕭妍、周月兒。加上各部門重要人員,所有人把會議室坐滿了。老魏的徒弟、老趙的徒弟、老李的徒弟也列席。

會議由周月兒進行記錄。會議內容,是著手開辦工物學院。葛大壯負責錢款、場地調配。學生們負責招募、考核研究人員。主要兩個方向:機械、力學方向和化學、冶金方向。先期人員,從港口所有的人員中選拔。後期,在大明和南洋,尋找一切有經驗的手藝大匠。只要是在一個門類裡拔尖的人,重金聘請!

最後,簡植站起身形,對著劉基長揖行禮:“衡之有一事求先生。現在這個世界,最難得是人才。比這個更難得的,是培養人才的人。我有意在工物學院設立一附屬童學,還請先生招募飽學之士進行開蒙。而先生對整個工物學院掌總,當這第一任山長。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劉基笑著用手指點了點簡植。意思是,我就知道你小子陰的很。然後說:“這裡可有入學的兒童?”

簡植:“第一期,所有在港口和在港口附近居住的明人兒童,免費入學。第二期,在南洋招募明人學員,供吃供住。然後,在不犯忌諱的情況下,我想在大明本土招攬適齡學童。”

劉基沉吟了一下:“你這個侄兒……好氣魄!老夫應你了。”

散會後,葛大壯走在簡植的身旁:“看來,你又把一頭老驢拴在磨盤上啦。”

簡植轉頭看著葛大壯,笑了:“都是葛叔兒教導的好!”

氣的老頭鬍子直抖。

委託葛成林暗中招募的煉丹方士,一共來了六個。

簡植想要把化學展一下,只能靠人海戰術多多實驗。沒辦法,另一世的簡植的化學是弱項。簡植只會橫著背誦元素週期表,豎著就背不下來。把方士安排在工物學院,簡植只安排了最簡單的一項工作:把各種礦物進行提純。每一樣提純出來的礦物,做好記錄之後便有獎勵。有率先現新礦物的,獎勵三倍。

蒸餾、乾餾、分餾是化學提純的基本方法。橡膠的出現,解決了大部分的密封問題。玻璃器皿的應用,提高了化學反應的穩定性。當簡植給六個方士講完這些,並演示了一遍後,這幾個方士,全都收起了得道高人故作高深的表情。

洪武五年三月。淡馬錫傳來訊息:陳祖義遠航歸來求見會長,將於半個月後到達帕斯。對於陳祖義的西行情況,簡植是非常期待的。

英法百年戰爭是否還在打?

義大利的威尼斯,還是不是地中海最繁華的貿易港口?

直布羅陀海峽的休達,有沒有政權存在?

離南洋最近的錫蘭,現在是什麼樣子?

簡植很想從陳祖義的口中,知道詳實的資訊。

等待陳祖義的簡植,開始巡查各個部門。

船廠已有一千二百人。李存方按照簡植的意思,把零件改為標準化流水線生產。除了李存方、趙填海和幾個徒弟,沒有人能掌握全部工藝。大小零件,堆滿了各個工坊。船塢裡,又有十艘蓋倫船即將完工。

老魏的鐵匠工坊。不在船廠裡的趙填海,正賴在鐵匠老魏的身邊。他見到了港口上給海船吊裝貨物的鋼鐵架子,正在央求老魏分派人手,按他的圖紙打造鋼鐵龍骨。而老魏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蒸汽機的改進上。實在不願意理他。

老魏陪著簡植巡視鐵匠工坊,老趙賴在邊上陪著。制炮工坊在生產弗朗機炮。制槍工坊在生產前膛燧槍。簡植想在後膛槍面世之前,用燧槍先賺一波。

鍊鐵高爐前。簡植鄭重囑咐老魏,各個環節的生產工藝,都需要保密。鋼鐵的冶煉配方,更是重中之重。所有的成品在面世之後,都會被仿製,而鋼鐵的工藝配方是最難破解的,一定要嚴加管理。

第一臺蒸汽機還在運轉,正在進行耐久性記錄。

散亂著頭的蘇東,領著幾個人在畫分解圖紙。準備把各個零件分解開,同樣按照流水線式分工製造。

簡植看了幾張圖紙。用石墨條畫圖很方便,圖紙畫的不錯。簡植叫停了蘇東的工作,和老魏、老趙一起來到休息間,四人落座。

簡植抬手拿過老趙的龍骨圖紙,一邊翻看一邊說:“老魏啊,我可要批評你了。”

老魏趕緊站了起來:“會長,我做錯什麼了嗎?”

簡植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坐:“你也太不注意身體了,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

老魏坐直了身體。

簡植接著說:“可是工作進度,明顯比船廠慢很多呀!”

老魏又站起來了:“會長,會長我盡力啦呀。”

簡植另一世是慣會說夾心話的。看著被幾句話弄緊張的老魏,簡植笑了,說:“坐!坐下說。我只是想說幾點建議,你叫人端幾杯茶來。”

老魏喊人送茶。看著坐在椅子上,慢慢安穩下來的老魏,簡植說:“相比於船廠來說,鋼鐵工坊這邊新東西太多了。包括螺栓、螺母的製造,車床的使用,都是你們原先沒接觸過的。進度慢一點,不怪你們。只是你作為一個掌總的人,要把工作分配下去。只靠你一個人,累死也是做不完這些工作的。”

老魏懦懦的說:“我怕會長教我的手藝,被人偷了去。不說僱來的人,我的徒弟,我也不完全相信!”

簡植:“老魏想的對!鋼鐵的冶煉配方一定要保密。不過其他的部分,只要嚴格的按照工序流程,分配給不同的人生產,就算有人掌握了一、二個工序的秘密,也沒有任何價值。沒有整體的製造鏈,每一個零件都是廢品。”簡植喝了口茶,接著說:“老魏啊,以後咱這裡,要擴大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比如說,你以後要管理一萬個人。鐵匠鋪子帶徒弟的方法,肯定就不夠用了。讓蘇東主抓蒸汽機,你要負起全面工作的責任來。”

老魏現在,就像一個初學繪畫的學生,搞不懂各種畫筆有什麼作用的樣子。簡植又說:“明天有空,到老趙那裡看一下。看他是怎麼分解制船流程的,一看你就明白了。現在,咱們一起研究一下鋼鐵龍骨、木頭船殼和蒸汽機之間的關係。”

簡植畫了一個船體簡圖。指出了三個部分中間的接駁、固定、空間利用等問題,讓三人構思一下怎麼配合,船體才能安穩牢靠。簡植告訴三人:如果能夠攻克這些難題,咱們能造出不用帆,就能橫渡大洋的船。到那個時候,海洋才是咱們來去自如的地方。

中午在工坊吃了一頓麵條。吃完飯,簡植準備去工物學院看一看。這時,曹十二找到了工坊。曹十二說,土著人偷獵了放養的羊群,港口的人和當地土著產生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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