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身無長物

航海日誌:洪武五年九月初二,華夏征程號進入呂宋島補給。遇紅旗幫船隊。

入港補給的時候,簡植見到了“總兵”鍾福全。鍾福全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重眉重須,紫色臉龐,聲音洪亮。腰間一長一短兩把刀,短的是日本肋差,長的卻是中國的厚背兒板門刀。簡植觀察,這紅旗幫應該是徐仙姑說的算,李夫人是軍師角色,鍾福全只是擅長打打殺殺的二當家。

與徐仙姑約好,讓紅旗幫帶足夠水手到帕斯取船。華夏征程號起航去淡馬錫。

淡馬錫港口在付庚的努力下,已經正式運營。碼頭上巨大的鋼鐵吊裝架,讓裝卸貨物的度比其他港口快三倍。兩輪的平板貨車奔跑在平整的棧橋上,比過去的肩背手提更有效率。

岸上的倉儲庫房佔地很大。讓來往的商人,經常為了得到靠近碼頭的貨倉而生口角。付庚把庫房按照大小、遠近分了三個區域,價格由遠及近分為三等。既讓港口多賺了錢,也平息了矛盾。簡植誇讚付庚,是一塊經商的好材料。

可能是炮臺上火炮的威懾,也可能是三佛齊和滿者伯夷都沒有時間來圖謀這個小島,這讓日漸繁榮的淡馬錫港口有了展機會。

馬勝的斥候夥伴,簡植給付庚留下了兩名,幫助付庚按照軍隊的方法培訓港口的安保力量。

洪武五年九月十八,華夏征程號進入帕斯港船塢。船上的蒸汽機,也只剩下八臺還在工作了。

華夏征程號進了港,就進入了維修改造過程中。

魏安石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改良鑄鐵配方。為了減少蒸汽機缸體偏磨現象,簡植修改了為適應船型而設計的水平放置蒸汽機,改為垂直放置。又減小了飛輪的直徑,加大了飛輪的配重。最後深刻檢討了自己的設計失誤,只是大家聽到簡植自我檢討,都去改造船隻了。

簡植的檢討,對現在的人來說,就是高人的自吹自擂。很討厭。

解決完蒸汽機問題,簡植馬上召開了一個大型會議。除了管理人員,當年探險船隊的老水手都可以參加。

人太多了,會場安排在碼頭中間的廣場上。時間是早晨上工前。

在人山人海中,簡植喊的聲嘶力竭。就公佈一件事情:以後帕斯港和淡馬錫港,所有華夏家庭生的孩子,全部由所在港口養活。多生的有獎勵。

雖然是多個孩子多瓢水的事兒,但也有可能降低食堂餐飯的水平,會遭到部分人的反對。簡植宣告:這個事情,是會長的第一個行政命令。不接受建議,不接受反駁!

為了增加明人的人口,簡植不打算過日子了。

紅旗幫的船,顯然沒有華夏征程號的度快。直到九月二十三,徐仙姑才帶了五艘船的人,按海圖找到帕斯港。

上岸的只有徐仙姑、李夫人和五個隨從,鍾福全留在船隊鎮守。這讓簡植更肯定了,紅旗幫是這兩個女海盜說的算。

港口會議室,有人將茶水奉上。

簡植介紹了西洋商業線路和重點城市,並與二人商談了詳細的利潤分成計劃。沒辦法,窮海盜實在買不起八艘蓋倫船再加上兩艘飛剪船。簡配的也買不起。

最後,徐仙姑問出了和陳祖義一樣的問題:你不怕我紅旗幫捲了船跑路?

簡植說:“所以我需要一個抵押。”

徐仙姑:“但我們是買不起船的海盜,除了性命,身無長物。”

簡植指了指李夫人:“所以,李夫人要留在我的身邊作為質押。”

徐仙姑聞聲拍了一下桌子,一隻腳站在椅子上說:“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上一次我就看出來了!換一樣,我不同意!”

簡植兩手一攤:“你身無長物。”

徐仙姑明顯頓了一下,但還是拍了一下桌子:“不行,我就是不同意。”只是聲調越說越低。

最後,李夫人聲音小小的說:“姐姐且同意了吧。他若用強,我一死而已。用我的命,換來紅旗幫一千多兄弟的前程,值了!只是我死之後,姐姐就遠離這片海域,不要為我報仇。看了淡馬錫港口,又看了這個新登州港口。我們,打不過他!”

徐仙姑抓著李夫人的手:“不行。我不同意,我捨不得!”

簡植插話:“李夫人,我這兒還有一個條件呢。”

徐仙姑怒目對簡植說:“還有?你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打出你的港口,不要你的船了!”說著從懷裡摸出了簡植贈送的防身短槍,覺得不對,又抽出了一把匕。

簡植哈哈大笑:“不要擔心你們心裡的事兒了。我有兩個媳婦呢,管我很嚴。我的另一個條件是:在你紅旗幫經商期間,我的港口不養閒人。以李夫人的學識,她要去我的工物學院教學生。不給工錢。畢竟閒著也很無聊,是不是?”

聞言兩女大囧。徐仙姑吶吶的說:“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李夫人更是轉過身不肯回頭。

簡植又道:“還有,就是你們行商之時,可以打著日月商會的旗號。但劫掠之時,可要把商會旗號藏起來,別誤了我商會的名聲。好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叫人帶你們去船塢取船。”

簡植離開會議室,安排人帶兩女取船,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路上簡植問自己:真的對李夫人沒想法嗎?李夫人溫婉可人、心思聰慧……。最後自己搖了搖頭,鬼才知道。

空閒下來的簡植,在家和工物學院之間兩點一線。在家的時間稍多一點點。畢竟,為華夏民族增加人口的事業,不能只喊口號。在勞累的身體支撐不住的時候,簡植會明智的選擇到工物學院休息一下。

這次回到帕斯,簡植在煉丹方士的院子呆的時間比較長。簡植在另一世做的是機械加工類的小生意,對化學的瞭解水平,還停留在學業階段。對工物學院煉丹分院已經擁有二十六人的方士團隊,實在是無力指導。不過,簡植對另一世化學研究的基本方法、方向還是知道的。簡植在方士院子裡乾的最多的事情,是‘支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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