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奴的黑主人

下午,趙士明帶著滕旭找到簡植。

滕旭邀請簡植檢視履帶車的試製成果。滕旭說,如果簡植對履帶車滿意的話,他是可以參加那幾個工具的研的。

簡植笑吟吟來到工物學院外,一臺巨大的履帶拖拉機矗立在草地上。拖拉機長七米有餘,高近兩米。人需要透過爬梯才能進到操作檯裡。簡植仰視拖拉機,妥妥的蒸汽朋克風格,笨拙粗獷中,帶著濃重的力量感。

履帶車的蒸汽鍋爐已經被點燃,碩大的慣性飛輪在車體的兩側旋轉,緩慢而有力。為了承重,主動輪、從動輪、支撐輪的軸承使用的是青銅加石墨的合金。這種軸承不支援高運轉,但是對於行進緩慢的拖拉機,夠用了。

所有參與研的人都在場。滕旭爬上操作檯,穩定了一下心神,雙手壓下一米多長的離合器控制桿,履帶車開始緩慢的前行。在草地盡頭,滕旭拉動單側控制桿。一條履帶停止轉動,另一條履帶拖著車體完成轉向動作,履帶車又慢慢駛回簡植身邊。

以滕旭的能力,那幾樣原始工具的試製可謂是手到擒來。著急讓簡植觀看履帶車的成果,是想要去賺那些獎金。

簡植告訴滕旭,不要急著去研製那幾種工具,這個履帶車對商會的貢獻,比那些加到一起都大。只要履帶車操作能夠簡化,能夠帶動成組的犁杖耕地。研究小組就可以領到每人一萬船洋的獎勵,帶頭人滕旭獎勵兩萬。而且,接下來會有更重要的研交給滕旭,會有更多的獎金等待滕旭。

有能力的人就要承擔艱鉅的任務。滕旭這把牛刀,不應該去殺雞。

南部非洲。

另一世約翰內斯堡的金礦,不是蘊藏量最高的 礦脈。但它是最容易開採的、年產量最高的礦脈。

這裡的礦脈不止一條。短短的時間裡,探礦的水手就挖掘出了十六條大小不一的礦脈。礦石裡夾著大量的天然金粒,產量驟然提升。馬勝不得不親自帶著東方白鸛號,運載礦物返回帕斯。

馬勝強烈要求簡植派遣船隊,到那個小海灣建立港口。簡植苦笑著說:因為自己的時間掌控不好,現在帕斯一船難求。馬勝平靜的臉下,用陰沉的聲調說:“姜慕在幹什麼?日本的紛亂已經形成,短時間內,沒有任何一方可以平息戰事。為什麼他還賴在那裡不回來?就沒一個可以控制的屬下嗎?如果他繼續愚笨,就把他的船調派給我。”

簡植陪著笑臉,給馬勝遞上一杯茶。說:“怪我怪我,我來安排,我來安排。”一邊心裡想:我這會長是怎麼當的。不光不能花天酒地,還要挨你們說。葛叔說我,你也說我!

見馬勝喝茶,簡植說:“按理說,安排得當的話,歐洲回程的船隊,就能把你的礦石運回這裡。有什麼意外嗎?”

馬勝:“我走過了金礦附近的大片土地。那裡草木繁盛,羚羊、角馬滿目皆是,黑人部落散落其間。可能是天氣、土地的原因,我認為那裡的黑人比大明的人口還多。只是沒有形成大的國家。”

簡植心說:有優越的生存環境,怎麼會有徵伐產生。沒有徵伐,又怎麼會有大型國家建立。這個和馬勝解釋不清,順口問道:“還有呢?”

馬勝繼續說:“那裡的部落,應該存在了很多年。酋長手裡有不少的金銀寶石,喏,還有這個。”馬勝遞給了簡植一塊石頭,繼續說:“金銀偏軟,做不得武器,只能打造杯碗酒壺。我還見過用紅寶石磨成箭頭的。”

簡植插話說:“那裡也有酒?”

馬勝:“有,渾濁不堪。是祭司神婆跳舞時喝的,有時候他們會喝很多。別打岔。我想說的是,只要走遍那裡的土地,能換到的好東西比挖金礦還多。所以我需要小刀、箭頭、鐵鍋、絲綢、布匹,要有船隊給我運過去!”

簡植在摩擦手裡的石頭,還在桌子上敲打幾下。看著木桌上的小坑,簡植拔出隨身的匕,用石頭的稜角劃了一下匕。石頭在匕上留下了清晰的劃痕。心說:這莫非是鑽石?嘴裡說:“換!換!這個東西有多少換多少。用這個做車床的刀具,比瓷器磨的好多了!”可能另一世,沒人想過用珍藏一生的鑽石做車刀。但這個時候沒有比鑽石更硬、更容易得到的刀具了。簡植不會製造合金粉末的刀頭。

馬勝:“我說的是船隊,船隊!什麼時候能有船隊?!”

簡植在木頭桌子上蹭那塊鑽石原石,說:“有!有,馬上有。我讓西洋海盜給你送貨!”

西洋海盜指的是張汝厚、林福。難道海盜就只管打劫?幹活去,給錢!

馬勝回到非洲後,隨之而來的是林福的海盜船。海盜船上滿載著小刀、箭頭。更多的是印度的棉布、紗布、稻米。還有撒哈拉沙漠以北的椰棗、掛毯。林福拿走的,是馬勝手裡最不好的金礦石。即使是這裡最不好的礦石,林福也是滿臉歡笑。因為量大!

張汝厚在叢林中探索前行,手中的長刀時不時的砍掉橫生的樹枝。張汝厚的兩側,是散佈前進的海盜。遠處的高山白雪皚皚,雄偉高聳。如果簡植在這裡,根據緯度,就會猜測出這是非洲的乞力馬扎羅山。

張汝厚在追蹤逃跑的黑奴。

簡植的運輸要求傳到張汝厚、林福手中的時候,林福就交接過快船攜帶的小刀、箭頭,帶領船隊蒐羅貨物出了。而張汝厚則從紅海奔向開羅,在開羅交易到四百個奴隸後,駛向非洲金礦海灣。作為縱橫西洋的海盜,張汝厚怎會不懂採礦的危險勞累?最合格的礦工,是奴隸礦工。

船隊到達非洲東海岸,海盜押著十名奴隸上岸尋找淡水補給。由於海盜的大意,奴隸趁在河裡打水時,逃入了河流入海口的岸邊叢林。

黑奴進了熱帶叢林,就像魚兒進了汪洋大海。最後,在抓捕到三名奴隸之後,張汝厚放棄了繼續追捕。

張汝厚把黑奴送到馬勝手裡的時候,馬勝高興的讓黑女人烤羚羊肉宴請這個海盜。自己則把從日本帶來的清酒拿出一桶,也不用白瓷瓶了,與海盜張汝厚大碗對飲。

言談中,張汝厚講述黑奴逃跑的事情,讓馬勝小心防備。馬勝想起了簡植說過黑奴和白奴的事情,也見過簡植帶回的白奴聖女。顯然,簡植是不喜歡奴隸貿易的,但那又怎麼樣呢?這個金礦需要大量人工,而且金礦已經有黑奴了。

黑奴是前來交易的部落送來的,是部落戰爭的俘虜。一個俘虜,可以換一套茶具。

馬勝思考一下後,建議張汝厚:“大當家回去時,可以沿海岸抓捕黑奴,也可以和部落交易他們的戰鬥俘虜。把黑奴送到埃及開羅或者大食去,用黑奴交易白奴,再送到這裡。遠離了熟悉的土地,奴隸逃跑的機會就會大大減少。而且據我所知,在開羅,黑奴的價格是高於白奴的。”

在金礦裡,除了探礦人員外,所有的水手撤出勞作,只負責安保。黑女人負責做飯,男黑奴被趕進深深的礦坑。

幾個月後。隨著白奴的到來,黑女人覺得除了俘虜她們的水手,她們比黑男人高一個等級,比白人奴隸更高一個等級。做飯之餘,黑女人會幫助水手驅趕白奴進入礦坑。甚至會羞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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