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有一個朋友

神室町天下一番大街,千禧塔1o樓。

看著手機上的地址,陳巖有些猶豫的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知性的女聲。

“打擾了……”陳巖有些拘謹的探頭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不大的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神室町的景色一覽無餘。一個不大的辦公桌前邊,是兩個面對面的小沙;而後邊,是一名長披肩,戴著金絲眼鏡,心懷寬廣的知性美人。

怎麼說呢,起碼是個g。

“小黑,有你這麼個兄弟,灑家這輩子,值了!”掏出手機當場給小黑點了一波贊,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早說!

“您好,我是‘醫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牌。謝謝。”清冷的聲音將陳巖的思緒拉了回來,陳巖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身份牌,遞了過去。“醫生”小姐姐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微變,然後不動聲色的將身份牌交還給陳巖。“oo6先生您好,布萊克先生已經替您預約了心理輔導,您請坐。”

“醫生”倒了兩杯咖啡,示意陳巖坐在沙上。

陳巖感覺眼前的“醫生”小姐姐似乎態度變得有些拘謹,甚至是害怕,但陳巖不知道為什麼。

而“醫生”則是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當然我說的是心理層面的,不是物理層面的。她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青年,之前被外賣組的那幫人稱為【屍體派對】,即便是醫學博士出身,有著豐富的解剖經驗的她,看到外賣組在群裡的照片時,都不禁有些反胃。此前布萊克說要幫他安排心理輔導的時候,“醫生”曾義正言辭的表示拒絕,因為能造成那種恐怖現場的傢伙,自己出診給他縫傷口她都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完整的回去!

然而在昨晚,外賣組突然聲淚俱下的表達了他們對陳巖存在誤會,洩各種羞愧、懊惱的奇怪情緒後,似乎眼前這個【屍體派對】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變態,反而是一個很和煦的青年,甚至有些慷慨。“醫生”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小黑,讓陳巖來諮詢。

坐在小沙上,陳巖有些拘謹,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視線定格在了“醫生”胸前的那一道巨大的“傷疤”整整三秒後,立馬心虛的抬頭望天。

好傢伙,明明開了空調,陳巖此刻也是口乾舌燥。

“醫生”則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畢竟自己本可以穿的更保守一點,但在心理學上來說,穿著方面有所講究,本就可以吸引男性病人的目光,同時降低正常情況下男性病人的戒備心,更方便輔導心理治療。(我瞎編的,大夥看個樂子就行)。

畢竟哪個男人會討厭黑絲美女呢?

“您不用拘謹,oo6先生,聽說您昨天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個懸賞,是嗎?”單手推了推眼鏡,“醫生”進入了工作狀態,她甚至挺了挺胸。

陳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點頭稱是。

只見“醫生”拿出了一個平板,開始寫寫畫畫,然後開始問。

“您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額,還行,就是有點腰疼。”

“我是說,有沒有做噩夢之類的。”

“額……沒有。”

“醫生”點點頭,在平板上記錄下“無應激反應,精神壓力適中,存在自我調節。”

“您昨天完成任務時的狀態,可以講述一下嗎?”“醫生”抬頭看向陳巖,陳巖此刻正在偷瞄,然後察覺自己被現了,尷尬的咳嗽了起來,然後開始講述自己昨日的任務流程。

當然,是簡化版,並且隱瞞了真島的所作所為。

說著說著,陳巖掏著口袋,似乎是在翻找些什麼,“醫生”很有眼力見的拿出了菸灰缸和煙盒,併為陳巖點菸。

“謝謝。”陳巖點頭示意,深吸了一口,神情也開始放鬆了起來。

聽著陳巖講述自己是如何潛入“沖田一家”,擊殺沖田杏太郎,逃離現場後,“醫生”點點頭,在板子上寫下:“初次懸賞中存在一定的技巧性失誤,但仍能盡全力完成任務。存在情緒化行為,心理承受能力強,壓力容量較大,但需要釋放,否則容易造成心理疾病。”

“其實,我還是有點不適應殺人後的感覺。”陳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

“醫生”正襟危坐,眼神認真了起來,以往這個時候,基本上就是患者要敞開心扉的講述自己的切身感受,方便進行心理側寫了。

“那什麼……我有一個朋友……”陳巖有點支支吾吾起來。

“oo6先生,這裡沒有別人,您不用掩飾。”

“醫生”白了陳巖一眼,為什麼這幫男人總喜歡“無中生友”。

“好吧好吧,抱歉,習慣了。”陳巖深吸一口煙,看著菸頭。“其實這個朋友就是我自己。”

“您繼續。”“醫生”小姐姐理解的點了點頭。

“我呢,其實也是機緣巧合成為了殺手的。”陳巖眼中,是滿滿的迷茫。“以往我對於殺手的認知呢,就是所謂的拿錢辦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是這樣的。”

“我在剛來神室町的時候,在一個酒吧認識了一個店長,並且暫時的幫他解了圍。”

“隨後呢,第二天,那個店長就去世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幫助’害了他,我第一次接到的委託,就是一開始我以為是真兇的那個人。”

“殺手本不該帶有私人恩怨辦事的。”

“醫生”看著眼前煙霧瀰漫的陳巖,眼中只有理解。她見過了太多初次執行任務留下心理創傷的菜鳥殺手,陳巖這個,還算心大的那種。

“說實在的,我並不認為自己算是什麼好人,畢竟我現在乾的本就是拿錢辦事的髒活。”陳巖嘆了口氣。“可是我好像無法徹底摒棄自己的良知。或許我只能成為一個半吊子的職業殺手吧。”

“手法,我自認慢慢學,我成長的度應該是很快的。”

陳巖抬頭看了“醫生”一眼。

“可心理這一關,我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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