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在病房抽菸會影響你的恢復,所以他們就出去門口抽了……”齋藤京香想了想說道。
聞言,陳巖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竟是出了噼裡啪啦的脆響,伸個懶腰,身體完全沒有滯澀和疼痛的感覺:“我估計我可能單純是困了,沒啥問題的,我想出院了。”
“達~咩。”齋藤京香雙手交叉嚴厲的拒絕了陳巖的要求,“您昨天都暈厥了過去,您需要靜養。”
“不是,那個,我只是……”陳巖慌忙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真的好差不多了。
可齋藤京香像是在哄小孩一樣揉著他的腦袋:“好啦好啦,陳桑要好好休息哦~這樣身體才能恢復呀~”
累了,毀滅吧。
此刻的陳巖,雙眼已經失去了光。
“我tm只是單純的想出門抽個煙。”他兩眼無神的看著頭上的天花板。
“您剛剛……是夢見了我父親嗎?”齋藤京香遲疑的問道。“您一直在說夢話……喊著齋藤店長,不要,滾開之類的話……”
“……”
陳巖沉默著,點了點頭。
“您……是在自責嗎?”她看著陳巖的眼睛,眼神柔和,“請您不要這樣……父親不會責怪您的,父親他是被那些人害死的,如果不是您,還有桑名先生他們,我可能……也會死在那些人的手裡吧。”
“我是個殺手,齋藤小姐。”陳巖的臉上,扯起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我莫得感情的,自責什麼的不存在的。”
“我手上,早就沾滿了血了。”
“如果我沒有走進那個酒吧……如果我沒有自以為是的跟沖田杏太郎生衝突……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拿錢辦事而已。”
背後,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著,是齋藤京香。
“陳桑並不是一個冷酷的人。”她說道,“如果陳桑真的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大可以不管我的死活,甚至可以殺了我去領懸賞金,不是嗎?”
“……”陳巖看了看她,“我不是什麼好人,齋藤小姐。我幫你,僅僅是因為,在我剛來到神室町的時候,你的父親送了我一瓶名貴的酒。”
“嗯,你說的對。”她輕笑著,卻難掩心中的悲傷,“陳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才對。”
“……算了,我懶得解釋。”陳巖生硬的開口道,“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能出去一下嗎?”
“好吧。”齋藤京香看著神色落寞的陳巖,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了病房門口,回頭看了陳巖一眼。
“帶上門,謝謝。”陳巖頭也不抬的說到。
回應他的,是幾乎聽不到的關門聲。陳巖抬頭看了看,翻身下床,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掏了掏兜,給自己點上一根菸。
煙霧瀰漫。
“聽著,所謂殺手,冷酷無情,不擇手段……”
“冷酷踏馬的無情,不擇踏馬的手段!”
“老子只是不爽而已。”陳巖看著窗外,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