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瑪莎的懷中，小布魯斯艱難的抬起了頭，聲音細微的像是蚊子的聲響……“我感覺……好冷……好黑啊……”
“布魯斯！媽媽在這，媽媽在這呢……不要怕，不要怕哈……”瑪莎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小布魯斯，強行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你瞧……媽媽……媽媽就在布魯斯的身邊，媽媽哪都不會去……”
“媽媽……你……哭了嗎……”小布魯斯艱難的抬起小手，似乎想要觸控母親的面龐，瑪莎連忙將布魯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可小布魯斯……他卻在用最後的力量，蠕動著手指，想要給自己的母親拭去淚水……“媽媽……不哭……布魯斯……很勇敢……對吧……”
“嗯！布魯斯是最勇敢的孩子，是媽媽的驕傲……嗚嗚嗚……布魯斯要堅持住，很快就會有人來……來……”瑪莎的淚水彷彿止不住，可她仍在盡力安慰體溫越來越冰冷的布魯斯。
可，她卻說不出謊言，沒有人會來，即便有人來，也已經遲了……
“媽媽……不要哭啊……”布魯斯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布魯斯……最喜歡……媽媽的……笑容……了……”
那是布魯斯最後的遺言。
而那稚嫩的童聲，像是擊穿布魯斯心臟的子彈，連帶著將瑪莎·韋恩的心徹底擊穿，直至那心臟，支離破碎。
“噫嘻嘻嘻……”
古怪而尖銳的笑聲，伴隨著瑪莎抽搐的身軀，逐漸響起。
“噫嘻嘻嘻……”
仍在毆打殺手死屍的托馬斯，此刻也因這詭異的笑聲，緩緩回頭。
“噫嘻嘻嘻……”
失去孩子的母親，不再哭泣，淚水打花的妝容，在此刻無比詭異。
哥譚的天氣，似乎永遠陰晴不定。
炸雷，適時的響起。雷光，照耀著那已是瘋魔的面容。
瑪莎·韋恩在笑。
是的，她在笑，因為她失去的孩子，在臨死之前，都想看到她的笑容。
布魯斯……最喜歡……媽媽的……笑容……了……
布魯斯最喜歡……媽媽的笑容了……
布魯斯最喜歡媽媽的笑容了！！！
“噫嘻嘻嘻嘻嘻！！！”
孩子最後的遺言，響徹在瑪莎的腦海，她現在必須要笑……她要保持自己的微笑！這樣布魯斯就可以在天堂看到她的笑容！
她必須笑口常開！
她突然扯下了頭上的簪！猛然的將簪掰成兩段！那尖銳的簪缺口，被她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嘴角！
“刺啦！！！”
滿腔怒火的父親，愕然的看著那做出瘋狂舉動的母親。孩子的死亡，徹底改變了這破碎家庭的命運！
癲狂的瑪莎用尖銳的簪給自己留下了永久的笑容，為了逝去的孩子，她將永遠微笑……不……不只是她……她要讓哥譚的所有人，都給布魯斯帶去笑容！
沉默的托馬斯目睹著妻子瘋狂的舉動，他並沒有去安慰自己的妻子，因為如今的他，亦是無比悲痛……
而那悲痛，已是化為了柴薪，投入了名為“復仇”的怒焰之中！
托馬斯·韋恩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痛恨這座城市，痛恨這城市的一切。
他的孩子本應是這座城市未來的希望……
他的孩子本可以用善良的心，為這座城市帶去光！
他的孩子，本可以成為一個英雄，一個用財富和心靈治癒哥譚的英雄！
但，已經沒有如果。小布魯斯死了，逝去的生命，也帶走了身為父親的托馬斯，心中最後的光……
如今，他只想要復仇……為了死去的孩子，向這座充滿罪惡的城市復仇！
罪惡帶走了他孩子的生命，那麼他就讓這座城市的一切罪人，都給他的孩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