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貴妃徑直走到床前,替赫連如月理了理衣裳。
不管她和阿辭生了什麼,畢竟是她打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終不願她如此狼狽不堪,讓人看了笑話。
赫連如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壓根不敢抬頭看敦貴妃,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殘花敗柳的模樣。
滄辭信也是怒火中燒,此時明明應該是他和赫連如月生米煮成熟飯。
是他讓青枝給赫連如月下了迷藥,然後又故意將茶水灑在她的衣服上,趁機帶到廂房。
他也服了迷藥去了廂房,卻並未見到赫連如月,便不省人事,等他醒來,才知道這間廂房之中,赫連小姐和滄辭獻被捉姦在床。
滄辭獻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廢物,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壞了他的計劃。
當下朝堂之上,最有權勢的便是左相府和右相府。
右相府沈成剛是皇后的親哥哥,又是太子的舅舅,是斷然不會支援他的。
那現下,無論如何,滄辭獻也不想錯過與左相府的聯姻,於是他也走到皇后面前跪下,
“兒臣與赫連小姐早有婚約,雖然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但六弟也說了,是有人下了迷藥。
這事也不能怪赫連小姐,兒臣依然會善待她,求母后成全!”
皇后聽完這話,在心中冷笑。她當然知道這滄辭信一直野心勃勃,如今自己的兒子被關在宗人府,他就想和左相府聯姻,壯大勢力,獲得太子之位。
做夢,她偏不讓他稱心!也定然不會讓他和左相府結為一體。
皇后垂眼看著面前跪著瑟瑟抖的滄辭獻,他在朝中毫無根基,就是個廢物。
別說和左相府聯姻,就算把這太子之位給他,怕是他都不敢接。
如今既然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倒是能趁機名正言順的將赫連如月嫁給這個廢物。
也好徹底斷了滄辭信想拉攏左相府,爭奪太子之位的心思。
想到這裡,皇后笑得極為慈祥,看著滄辭通道:
“原本本宮與你父皇都是期待你們二人大婚的,可是如今,她與六殿下已有了夫妻之實。
本宮自會將情況向你父皇說明,明日便讓你父皇下旨,成全了他們二人,也保全了皇家體面。”
滄辭信當然不甘心,煮熟的鴨子飛了,換誰能甘心?
“可是母后,兒臣的聘禮早就送往了左相府,兒臣定不能當這言而無信之人。”
皇后怒目看向他,有些不耐煩,
“一個赫連如月,先是與你三哥有婚約,後又退婚和你有婚約,如今與你六弟有了夫妻之實,再嫁給你?
你這是想讓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話嗎?此事涉及皇家顏面,你無須多言,本宮自會與你父皇商量,大家都散了吧!”
說完皇后轉身離去,未再給滄辭信說話的機會。
滄辭信也知道大勢已去,回頭狠狠瞪了癱倒在地的滄辭獻一眼,哼了一聲,也跟著離去。
片刻之後,屋內只剩下滄辭獻和赫連如月兩人。
滄辭獻依然面無表情的癱坐在地上,彷彿是經歷了什麼重大的變故一樣。
兩人都沉默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