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正還未動,吳公公是聰明人,如今二皇子得勢,定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一旦登基,這安夏往後便是要入主中宮的皇后娘娘,自然不想得罪,便又好意提醒,
“鎮北王,如今寧王殿下因沉迷美色,痛失楚州,已被囚禁於寧王府,永世不得出。
二皇子聖寵正盛,老奴要恭賀鎮北王大喜啊!”
安夏沒想到滄辭暮也戰敗了,失了楚州,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嫁給那個滄辭信,她這一生,誰都不想嫁。
“吳公公,小女子自小便有婚約在身......”
安正見女兒如此說,趕緊接過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女確實是打出生便有婚約在身,老臣惶恐,如果接了這聖旨,便是欺君!”
吳公公沒想到這鎮北王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那鎮北王可知,不接便是抗旨!”
安正又何嘗不明白這道理,可是他一生守在這風州,天子的猜忌,皇家的淡漠,早已看透。
只希望自己這個女兒快意平安一生,入那宮門,鎖在深宮也不是他想見到的。
“老臣有罪,煩請吳公公代老臣稟告皇上,小女確實早有婚約在身,如得聖恩,老臣願親自回東都負荊請罪!”
吳公公扯著臉一笑,“鎮北王,快快請起,這話老奴一定帶回東都,至於皇上如何定奪,那咱家也是沒辦法的。”
一眾人起了身,將吳公公迎進了房中,安家兄妹早年喪母,如今府中便是大嫂江素琴主事。
見她拿過一個錦盒,呈到吳公公面前,“此番有勞吳公公了,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那吳公公掂量在手中,沉甸甸的,心中也樂開了花,
“從前早就聽聞鎮北王府,家風醇正,府中和睦,如今看來,鎮北王是有福之人啊。”
對此,安正是打心裡覺得欣慰,雖然夫人早逝,但是幾個子女少有勾心鬥角,一家人守在這風州,雖是邊陲之地,卻也其樂融融。
吳公公將錦盒收好,又道,“鎮北王,容老奴斗膽說一句,如今太子失勢、寧王殿下被囚禁,二皇子聖寵正隆,若您家安四姑娘真要嫁過去,未來......未來......”
吳公公到底是未敢說出那一句母儀天下,於是改口道,“如今朝中的局勢,安四姑娘往後,那是貴不可言啊。”
“老臣明天,多謝吳公公美言,只是不敢欺君,或者是聖上有旨,老臣定當親自回東都謝罪。”
鎮北王自從封王,便一直守在封地,皇上有令,無詔不得回東都,否則便視同謀反。
一番寒暄之後,吳公公動身回東都覆命。
府中便只剩下安家一家人,大家神色凝重。
安秋突然想起今日在寺廟中,那掃地僧人說的話,
“你們說,今日那僧人會不會真的是位高人,難道他說是真的?難道二皇子滄辭信真的會登基稱帝?
現下這情形,朝中無人能與二皇子相提並論,一旦他成儲君登基,那往後,妹妹不就真的應了今日那老僧人的話?”
安正側目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什麼僧人?什麼話?”
安秋被父親這樣一瞪,也不敢再多說,安冬上前解釋道,
“爹,今日我們去城外上香,遇到一個掃地的僧人,他說妹妹是,“是享四海朝拜,母儀天下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