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辭獻的馬車往賢王府走,半路被丁一截住,
“六殿下,我家二殿下有請。”
滄辭獻默默的點了頭,讓江河調轉了馬車,往城西而去。
他自然知道,二哥現下會正眼瞧他,不過是因為如今他娶了左相府的嫡女。
而自己是個無用之人,父皇並不器重,在朝中又毫無根基,二哥已經幾次暗示他了。
讓他站在他一邊,在二哥眼中,也許覺得拉攏了他,便是拉攏了左相府。
可笑,他不會想到他和赫連如月不過是表面夫妻,而在左相赫連政心中,他也不過是個廢物。
如今三哥被囚禁在寧王府,他在朝中無權無勢,自然也不敢在明面上和滄辭信對立。
思慮間已經進了一間茶室,滄辭信早已等在那裡。
“六弟,來,喝茶!”
滄辭獻臉上扯出笑意,上前坐下,“多謝二哥。”
滄辭信今日心情並不好,父皇下旨賜婚,安正那個老匹夫竟然敢拒婚,還說什麼安夏打小便有婚約在身。
一個不能為他所有的固執莽夫,他會讓安家付出代價。
滄辭獻飲盡杯中的茶,小聲問道,“二哥,心情不好?”
滄辭信確實覺得煩躁,本想與左相府聯姻,卻陰錯陽差被眼前這個廢物撿了便宜。
後來又覺得鎮北王兵權在握,安夏雖是小女,但好在是嫡出,結果安正又頑固不化。
滄辭信看著眼前這個廢物六弟,若不是他與左相府有了這樣的姻親關係,父皇又許他上了朝,他壓根不會正眼瞧他。
“聽說,你總往寧王府跑?”
滄辭獻自然知道自己的行蹤瞞不過他,所以回答得坦白,
“嗯,三哥如今一心求死,我不放心他,所以去看看。”
滄辭信一聲冷笑,“難道你覺得,他還能東山再起?”
滄辭獻垂下了頭,這些年他的性子一向懶散,也不好爭鬥。
在眾多皇子中,他是最簡單,也是最不受寵的,如果不是刻意提及,大家都想不起皇上還有一個六皇子,賢王。
“二哥,放眼東都,自然無人可同你相提並論。我從小就不得父皇喜愛,只有三哥對我好,如今他落難了,我自然不能做那薄情寡義之人,不過是想寬慰他一二罷了。
若我如今真的馬上就和三哥劃清界線,想來二哥會更加看不起我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弟弟吧。”
滄辭信在心中鄙夷,果然是個廢物,連阿諛奉承都不會,不過說得倒是坦誠。
這也更加說明這滄辭獻是個蠢貨,好拿捏,於是笑了,
“三哥的為人我也很是敬佩,若是往後我有能力,定會讓他離開寧王府,重獲自由!”
滄辭獻一聽,喜上眉梢,語氣也激動起來,
“二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你登基,會放三哥出來?”
滄辭信笑意更濃了,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篤定,
“我當然說話算話!”
滄辭獻彷彿看到了希望,“那以後二哥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一定聽二哥的!”
滄辭信將他上下打理了一番,彷彿是在考驗他,
“那明日在朝上,你便提出來,鎮北王拒婚,藐視天威,應該召鎮北王攜家眷回東都,說明緣由。”
滄辭獻沒想到滄辭信竟然動了這樣的心思,要召鎮北王回東都,可是眼下,哪有他拒絕的餘地,便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