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辭獻這才想起，明日是他娶側王妃的日子。
劉世音，內閣大學士劉大人的嫡女，門弟雖低了些，可是母親和赫連如月都覺得是門好親事，彷彿從來沒有人問他，想不想要。
想到這裡，滄辭獻低頭上了馬車。
剛進賢王府，裡面已經是一派喜氣，大紅綢緞和燈籠已經高高掛起。
府中下人井然有序，忙前忙後，赫連如月，她確實是位極好的主母，將這賢王府打理得極好。
此時，她正站在院中指揮著下人，掛紅燈籠。
肚子已經高高突起，如今已有身孕六個月了。
滄辭獻大步走上前，“你這身子重，怎的還管這些事？快回去休息吧。”
赫連如月見他回來，“王爺看看，可還缺什麼？”
“都好，你辦事我放心。”
滄辭獻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悅，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彷彿明日要納妃的人並不是自己。
赫連如月也未在意，繼續說著，“我把主院收出來了，往後你和側王妃住在主院吧，我搬到梅院去，那裡清靜，我也喜歡。”
滄辭獻從她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半點夫君要納側妃的悲慼和不甘。
如今還將主院讓給側王妃，倒真是大度。
不過是因為她從來不愛他罷了，在她心中愛的人從來只有三哥一人。
“三哥，今日帶兵去復州了。”
赫連如月手中的燈籠定住，過了好半晌，才回了神，彷彿什麼也未聽見一般，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青葉，指向院中那棵大樹，
“青葉，將這燈籠掛到樹上。”
滄辭獻見她無意談及此事，也識趣的未再提。
“主院，還是你住吧，你是正妃自當住在主院，我搬去梅院住即可。”
赫連如月還要說什麼，滄辭獻卻轉身離開，往梅院去了。
赫連如月在石凳下坐了下來，“他去復州了？但願此去，不要再回來了，這東都，像個吃人的漩渦，困在其中並不好受。”
想到這裡，赫連如月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再有四個月便能見到這個孩子了。
第二日。
滄辭獻便被外面的鑼鼓聲吵醒，青葉走了進來，
“王爺，吉時到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王妃呢？”
王妃已在正廳呢，側王妃已經入府了，等著您過去呢。
滄辭獻面無表情的任由青葉給他穿上了喜服，末時看著鏡中的自己。
青葉見王爺走了神，又小聲提醒，“王爺，吉時到了，王妃還在正廳等著呢。”
滄辭獻拍了拍喜服，聲音明朗，“走吧。”
正廳之中，赫連如月端坐上方，看著下面喜帕蓋頭的劉世音，看身段是極好的。
從前在閨中，見過她一次，不過她一個三品官員的嫡女，自然不能和他堂堂左相府的嫡女相提並論。
所以從前也只是遠遠的掃過一眼，只記得是個溫婉的性子，五官也生得標緻，這性情與滄辭獻倒是般配。
滄辭獻走進來，坐到了赫連如月的身側，喜婆開始主持流程。
說是側王妃，也不過是能有一個簡單的儀式，說到底還是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