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個空杯裡灌入她溢滿能量的水。
……
車廂內,葉淮硯和許蓁並排坐在後座。
葉淮硯逮著許蓁也沒那麼著急了,後怕勁過去了,現在還剩下怒意。
不跟許蓁講清楚,她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連續開了4個小時的車,一直緊繃著神經。
此時放鬆下來,全是疲憊,他將靠背調節放低,單手放在額頭上,閉著眼, “說吧,趁我現在還願意聽姐姐解釋。”清清淡淡的語氣,卻能聽出葉淮硯殘餘的怒意。
末了還加句:“不然就把你鎖起來。”
許蓁輕顫眼睫,不自覺捏緊了瓶子。
塑膠瓶被擠壓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在此時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似有打破僵滯氛圍的意思。
“我說了我不是來送死的,黎靜只是一個被拐兒童,她殺我的罪名不成立。”
葉淮硯眼睫顫動,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睛與許蓁對視上。
“所以你抱著僥倖心理來調查?許蓁,那是一個團伙,不是一個兇手,你帶著他倆,他們倆是千手觀音嗎?還是千足蟲?”
許蓁被逗笑撲哧一聲,忍不住嘴角上揚。
葉淮硯一雙眸子眯了眯,森冷的望她,壓迫感十足。
許蓁立馬閉嘴,良久開口:“好嘛,我錯了,我是有備而來的,沒有打算直接對上黎靜,我想透過她養母確定她的身世,再驗證我的猜想,不然我什麼都不做,在那等死我做不到,我受夠了在你身體裡等死的滋味。”
葉淮硯看她,“你就不能信任我嗎?我不會讓你死。”
許蓁:“不是不相信,反而我很相信你,我只是想為自己的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事事依賴你,我現在需要這條線索串上所有事件,也許是資訊差讓我誤認為黎靜的養母並不危險,這點我現在認錯。”
說完她看著葉淮硯,眼神中帶著一股力量:“假如沒有你呢?我難道應該坐以待斃嗎?等他來殺我?還是宣告所有人,有人要殺我,讓他們保護一個被害妄想症患者?”
葉淮硯哽住。
她確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不然她當年也不會努力讓自己活著,順便把他救了。
許蓁笑道:“有你很好,但沒有你我需要自己去找線索,不能因為危險就逃避,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不是更有勝算嗎?”
說完,她又嘟囔道:“而且我的手錶設定了三小時無操作自動報警。”
她見葉淮硯沒有說話,又繼續:“我現在只想知道黎靜是不是黎月,就回去,剩下的交給你。”
她也沒不自量力到送人頭。
許蓁搖了搖他的手,“嗯?”
這一出帶給葉淮硯的反差感不是一星半點,許蓁穿著棒球服,烏黑的頭藏在了鴨舌帽裡。
像一個小男生在跟他撒嬌。
葉淮硯心中一軟,眸中閃著細碎的星光。
須臾,他斂眉坐起身子,從許蓁手裡抽出手,拿過她的記事本翻開,正色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是,黎靜和黎月就是同一個人,你把你理清的線索,跟我簡單說下。”
許蓁哦了聲,問:“有筆嗎?”
葉淮硯聞言從儲物格里掏出了一支筆遞給許蓁。
許蓁在第一世的時間線上畫了一個重點。
“你應該看過我畫的時間線了吧,第一世,江意江曳應該死在去年,而我應該死在明年。但從第二世開始,死亡時間被打亂,你死於車禍,我死於下水道,這是第一點,關於死亡時間的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