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現,畫面裡。
光風霽月的男人站在光影下,神情覆蓋在陰影裡,聲音帶著冷意。
“姐姐,沒道理你想救就救,你說退就退,什麼都你說了算,這天下可沒這麼便宜的事。”
“既然救了我就不能半途而廢。”
“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你擺脫不了,如蛆附骨般的我。”
極致病態的言。
畫面漸漸模糊,許蓁的意識漸漸回籠。
她緩緩睜開眼,漆黑的夜空,映入眼簾是峭壁,遠處傳來海浪聲。
身下像是鋪了一層衣服,但粗糲的沙子仍硌得背生疼。
她視線下抬,感官恢復,就見自己和葉淮硯摟在一起,不著寸縷。
外面裹著一層小毯子,葉淮硯埋在她的肩頭。
她想起自己之前意識昏沉時的冷,她失溫了?
渾身劇痛,頭昏昏沉沉,她乾澀著嗓子開口:“葉淮硯?”
沒有回覆她,她感覺到葉淮硯渾身燙。
好像燒了。
她用力的推了推葉淮硯,卻紋絲不動,箍著她的雙臂像鐵鉗般牢牢困住她。
“葉淮硯...你鬆開我,你燒了。”
“葉淮硯...鬆開,我不走,我一直在。”
她倏然感覺雙臂鬆了點,又輕聲哄道:“我不會丟下你的,乖,鬆開。”
她再次嘗試推開,這下沒有任何阻力的推開了。
朦朧月光下,她定睛看了看才看清,他臉頰帶著細碎被割傷的傷口,雙眼閉闔,嘴唇也受了傷。
額角仍不斷冒著血絲,傷口在炎。
她坐起身子,便看見自己雪白的肩頭處,有一口牙印,還咬出了血絲。
許蓁:......
因為葉淮硯開車的度很慢,大g被撞到空中掉落水裡,避免了車子被撞碎。
她只因為慣性而頭部撞擊受傷,身上倒沒出現什麼骨折的問題。
葉淮硯臉上的割傷估摸是破窗時衝擊所受。
但渾身還是像被碾過般劇痛,她緩緩爬起,將旁邊石頭上風乾的衣服穿上。
良久,穿好衣服後,她坐回葉淮硯旁邊,伸手摸了摸葉淮硯的額頭。
非常燙。
她將毯子掀開,檢查葉淮硯的身體。
瞳孔微縮,他的左小腿處似乎腫起來了,像是骨折。
如果不及時救治,他以後走路估計都要成問題。
許蓁一下子慌亂了,鼻尖開始泛酸,眼眶輕熱。
她環顧周圍,是偏僻的海岸線處,四周沒有漁民和船隻。
冷靜!先降溫。
然後拿著葉淮硯的襯衫走到海邊,將其打溼。
現在快1月份,海水冰涼徹骨正好可以用來冰敷。
她將衣服疊成小塊放在葉淮硯的額頭上,又起身尋找樹枝或者木板。
因為暮色,沒有光照裝置。
許蓁費了很大勁才在兩三百米處,找到一塊漁船丟棄的木板,結實且長。
以兩人目前的能力,無法弄成合適的大小給葉淮硯固定腿部。
但也許有用,她只好拎著木板繼續找樹枝,又走了1oo米處看到了一根稍大的樹枝。
她拖著樹枝走了回來。
夜幕之上一彎冷月掛起,皎潔明輝灑落大地。
倏爾間,明暗交錯的夜色中走來一個身影,攜著月光向她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