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努力聚焦視線，才看清頭頂那張獰笑的臉，臉色有幾分慘白的可怖。
但許蓁嘴裡還含著抹布，無法說話。
江濤也沒打算讓她說話，他命人鬆開她的手腳，薅起她的頭讓她坐起來，將她反剪雙臂，手綁在背後。
又拉著她起身，推她來到窗戶前。
“看，這是一座小學。”
許蓁雖然沒力氣，但雙眼看向江濤的眼神卻是帶著十足的恨意。
江濤笑了，用槍用力地抵了兩下她的額頭，“對，就是這個表情，我喜歡，我想說的是，你看這些小孩子多可愛，跟十多年前的葉淮硯一樣可愛，你猜我為什麼選擇這裡？哈哈哈，我就是想看這麼可愛的小孩露出驚恐害怕的表情。”
“所以啊，你猜我十多年前逼著葉淮硯做了什麼？”
許蓁氣得牙關顫抖，但眼神已經恢復波瀾不驚。
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呢，被葉誠天拿照片刺激出的應激反應。
她甚至也殘留了部分條件反射。
江濤見許蓁面無表情，不感興趣的樣子，甚覺無趣，扭頭看向窗外。
他已經換血成功，不打算在這個世界多呆了，只需拖延時間把葉淮硯弄死，他就可以死遁了。
還能讓一所小學和一所醫院陪葬，真是筆劃算的買賣。
他在漫長的等待中，開始自說自話。
“兩世的十多年前要不是你報警，葉淮硯現在還在我手上賣命，那時候的他多聽話，讓他吞下毒品過海關，他連p都不敢放，你想不到吧，他年紀那麼小居然能把海關耍得團團轉。”
許蓁心中抽痛，他才這麼小，要把毒品吞下去，忍著腹痛鬥智鬥勇，只為了活著，去見他想念的父母。
去見禽獸不如的“父母”。
等見到了，才是他痛苦的開始。
這次許蓁沒忍住，紅了眼眶。
葉淮硯自爆的幹壞事，只是一筆帶過，過程多麼觸目驚心，他都沒講。
江濤雙肘撐在窗沿邊，原本目視前方的視線轉到許蓁臉上。
他又大笑了起來，“原來講這個你才有表情啊。”
對於江濤瘋狂的行為，許蓁已經見怪不怪，她已經沒必要隱藏自己的情緒了，反正江濤總能自己找樂子。
她也願意聽一些葉淮硯不願意講給她聽的事。
江濤：“如果他現在還在我手上幹活的話，你還會愛上他嗎？無惡不作、沾滿血腥的葉淮硯，你還會喜歡上他嗎？”
他側過腦袋看向窗外，用一副充滿遺憾的口吻說：
“跟你這麼單純善良的小姑娘成為對立面，相愛相殺，那畫面想想真是太有趣了。”
“這把可惜了。”
說完江濤的視線又迅移至許蓁的眼睛上。
“下一把重生。”
“我絕對悉心教導，將他變成十惡不赦的大毒梟，再把成年的你安排到他身邊。”
“那真是帶感。”
江濤興奮得吹了聲口哨。
他宛如一個棋手，把所有人當成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安排在他下一把人生棋盤中。
許蓁不敢想象有江濤在的位面有多麼生靈塗炭。
他顯然不知，下一次重生就沒有這個位面了。
“你還有下一把重生麼？”
熟悉的清冷嗓音從不遠處傳來，許蓁迅扭頭，看向聲源處。
男人唇角微勾，坐在輪椅上，明明身陷囹圄，卻不顯半分慌亂。
許蓁眸光微亮，原本擔心害怕的情緒也被葉淮硯的到來安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