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連王賁老將軍也有點沉不住氣了,滿臉擔心,言辭懇切
“公子,二世和趙高,如果知道公子還活著,會動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對付公子的,這太冒險了。”
贏高見時機差不多了,沒再說話,而是慢慢起身,在四人的注視下,緩緩解下腰間的寶劍,雙手捧到王賁面前。
王賁見贏高莊重的神情,心知此物,定不簡單,趕忙起身,整理衣袍,逾加恭敬地接過寶劍。
王賁仔細端詳那劍。
三尺有餘,珠玉裝飾的綠鯊皮劍鞘飾滿雲紋,整玉做成井轆轤狀劍柄,護手處刻木作山形,絲絛纏繞。
劍,尚未出鞘,已隱隱泛出酷冷的劍意,透著難以名狀的威道。
王賁心裡一動,抬眼看向贏高。
贏高示意他繼續。
王賁小心翼翼地抽劍出鞘。
如霜的劍刃,剛一離鞘,逼人的劍氣撲面而出,隨即一道劍光,對映在老將軍的臉上,皺紋和汗毛孔畢現。
“嘶!”
王賁猛地倒吸了一口氣,脫口而出
“鹿盧,始皇帝的貼身佩劍!”
伴隨著劍氣和寒光,話音一落,屋內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王賁追隨始皇帝多年,當然識得此劍。
這是歷代秦王佩劍,象徵著秦國的掌控者,是權力之劍、威道之劍。
當年秦昭襄王賜死武安君白起,正是此劍;荊軻謀刺始皇,也死於此劍下。
朝廷上下,無人不知曉鹿盧劍的威道,王賁不由自主念起流傳的劍謠
“腰間鹿盧劍,佐秦千萬年;見劍如見君,專斬奸佞人。”
“這是秦王祖傳之物啊!任何人見此劍,都像見到君王一樣,要行跪拜之禮,聽從持劍人的命令。”
當下,王賁小心翼翼地還劍入鞘,雙手捧著,供在中堂几案的正中,再次整理衣袍,雙膝跪下。
三位小將,也齊齊跟著,規規矩矩地衝著鹿盧劍,行君臣大禮。
贏高留意到,飛燕起身時,神色裡似有一絲異樣的光掠過。
禮畢,王賁起身,恭恭敬敬地將鹿盧劍交還到贏高手上,方似鬆了一口氣般說道
“公子既有始皇帝陛下親授的權物,接下來就好辦了。”
贏高默默地等著王賁說下去,他知道,現在不開口,比開口的效果更好。
果然,王賁神色輕鬆,對贏高說道
“剛才,公子不是問我如何能找到‘黑冰臺’和蓋聶嗎?”
贏高心內雖喜,仍不動聲色地頷。
王賁“老夫知道蓋聶的下落。”
“剛才老夫之所以沒馬上說出來,是擔心即使找到蓋聶,沒有始皇帝的信物,也很難說服和調動他。”
“現在,既然公子有鹿盧劍在手,說明始皇帝臨終前,對公子是有所交待的。憑此劍,加上公子的身份,就可以掌握‘黑冰臺’和‘秘法營’。”
王賁說到這兒,貌似徵詢似地看了一眼飛燕,才道
“而且,帶公子找到蓋聶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噢?”贏高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王賁下頜微揚,微笑著示意道
“飛燕即是蓋聶的弟子。”
雖然有所預感,王賁的話仍然讓贏高吃驚不小。
他轉過頭,看著飛燕,彷彿現了新大6。
“原來飛燕是蓋聶的弟子,怪不得林中對付黑衣人時,劍法精熟,在‘坤絕劍’中,更有靈動凌厲之氣。”
飛燕如一汪清水的秀目,與贏高回望。
贏高察覺,那雙善睞的明眸,似乎增加了一些雜質,與他產生電花的因子,也黯淡了許多。
飛燕見眾人都看向她,遂起身,衝贏高施禮道
“蒙公子垂問,飛燕確實是蓋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