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和小廝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江九將季玉荷哄回了屋子，陪她坐了些時間，這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都是不在狀態，只是憑著身體的記憶，往6越亭的院裡去。
江九早晨出門時，說的是去6吟川那裡。
按照他以往的習慣，呆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所以6越亭也沒有注意。
直至傍晚，也沒有見江九回來的身影，6越亭這才擔心起來。
這幾日，他現自己總是在戰戰兢兢中度過，時刻都在擔心著江九，導致該學習的也沒有學進去。
6越亭正想著派人去6吟川院裡瞧瞧時，就見江九一臉失魂落魄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相公，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大嫂呢？”
江九隻要一想起季玉荷的模樣，就覺得心裡憋的難受。
6越亭剛想開口詢問他，就先被提問了。而且這個問題還把他給難住了。
怎麼一問，就直戳痛處……
6越亭心裡愣了一下。
“這個嘛……”6越亭看著江九表情不對勁，就想著逗他開心，“大概是因為時機沒到吧，你也知道，我最近有點小忙。”
6越亭笑嘻嘻地，想要逗樂江九。
可惜，江九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垂頭喪氣地走到了桌邊，坐下。
“相公，九兒跟你說認真的，你為什麼都不去看看嫂子呢？”
6越亭自然知道江九說的是哪位嫂子。
他下意識地就想要逃避這個問題，打著馬虎眼，“九兒是說柳姨娘嗎？我們不是前些日子才去看望過嗎？柳姨娘不是還很喜歡九兒嗎？這麼些日子九兒就忘了？”
6越亭一連問，想要藉此掩飾自己的心虛，矇混過去。
可惜現在的江九早已不是以前的江九了。
“相公！”
好的，這是江九第一次這麼重的語氣同6越亭說話了。
6越亭當下就被吼得怔住，隨即才反應過來。
“九兒還會脾氣了啊，不錯不錯。”
6越亭捏了捏江九的臉，轉移話題。
江九倔強的性子，豈是他可以輕易動搖的？
“相公，嫂子會不會很想你。”
江九的聲音很頹廢，明顯得6越亭不用用心去聽，也能聽得出來。
“怎麼了？九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6越亭實在無法，只能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溫柔地問道。
6越亭溫柔的聲音傳來，令江九更加難受。
他又想起了季玉荷。
想起她病時的可憐。
想起她間的白。
想起了她眼角的皺紋。
想起她喃喃自語著的“亭兒”。
“相公……”
江九抽泣著，再也剋制不了。
“九兒就是路過嫂子的院前。聽見她喚‘亭兒’，心裡難受。”
6越亭將江九輕輕地摟進懷裡。
他的九兒果然是最善良的。
“這不是九兒的錯，九兒為什麼要難過呢？”
“可是嫂子想九兒的相公了，相公為什麼不去看望看望嫂子呢？”
江九埋頭在6越亭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
“好啦，有什麼好哭的，等我出人頭地了，一定會去看嫂子的。”
6越亭說著，江九埋頭在他的懷裡，並沒有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光芒，而光芒之後的，則是說不明的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