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曾深愛的女孩,一夜長大。
剪斷了留了十幾年的長髮,爸媽離婚那會想剪的,最終沒捨得,這次終究還是剪了。
髮型有著凌厲的時尚感,耳朵上配上了大大的耳環,一部分被頭髮蓋著,一部分不經意地露著,襯出了我之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性,因為穿上夏裝,我的優美的脖頸和鎖骨都顯露出來了。才發現,我原來如此適合短髮,可是之前那麼多年,卻一直把自己的美麗藏著呢。
買了一整套的化妝用品,畢竟不是學生了,可以想怎麼美就怎麼美了,更重要的是,我好像一夜長大。就像梁靜茹唱的:那個你曾深愛的女孩,一夜長大。
買了略高跟的鞋子,黑色絲襪,寬鬆卻配著腰帶的連衣裙,淺藍的像海水一樣的顏色,簡單舒適地穿著,沒有緊身衣,卻又是別樣的風情萬種。
當我站在鏡子前看自己的時候,我笑了,這也算是個重生吧,青噯,要自己好好地活著,像自己所想的那般活著。當然也要好好地愛下去。
鄧夜軒是在我基本平穩下來之後得知我退學的訊息的。
他打來電話,語氣微怒中帶著無奈,他問我現在在哪裡,我告訴他我的地址,當天下午他就來了。
我一開門,他迎頭就給了我一巴掌,打得不輕不重,但是我還是疼地掉了淚。
“你瘋了嗎?你怎麼能這麼輕率!你的一輩子啊?”
我捂著臉,大聲說:“我一輩子才剛開始呢!你以為我這樣我這輩子就完了?那些沒上大學的人難道這輩子就沒出路了嗎?”
他用顫抖的手指著我說:“清醒點吧你!”
“我清醒得很!”我執拗地說著。
他看著我,看著我捂著的臉,忽然一下把我抱在懷裡,嘆息道:“怎麼辦?你這是叫我內疚一輩子啊,你這是不想叫我安生了啊!我是個混賬!”
我趴在鄧夜軒的肩上,得意地笑了,說道:“對,我就是叫你欠我一輩子!”
說完,我推開鄧夜軒,開心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說道:“看我,現在是不是更漂亮?”
鄧夜軒搖搖頭,說道:“我還是喜歡那個留著長髮青春任性的青噯,喜歡那個籃球打得好畫畫也好的青噯……”
“你不喜歡好了,我現在就這個樣子,最好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你看,我是個多麼不值得你放棄你現在生活的人,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好了。我會怎麼樣我自己有數,我還年輕,年輕不就是資本嗎?”我打斷鄧夜軒的話,得意地看著他。
他竟然笑了,說道:“放心吧,我會活得很好,像你想要的那樣子活著。你就這樣過著吧,別管我是不是幸福也別管你自己是不是幸福,你就這麼活著吧!”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知道他懂得我的意思了,於是我收住了臉上的笑,說道:“我會一直在這裡,我看著你,到你累了或是我累的時候離開。我很想知道,我這個不算戀愛的第六次戀愛會什麼時候結束,我等著。它早晚會結束的。”
鄧夜軒又看了看我,轉身離開了。
我們的離別,除了眼神,再沒有其他的話了。
我發誓,不再去找他了,愛情這樣分開地相守著,也許更完美吧!
那晚我去了鄧夜軒帶我去過的那家酒吧。
坐在吧檯,跟小姐要酒。
還是上次那個姑娘,這次卻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只要了啤酒,她遞給我的時候好心地在裡面加了冰塊,加了很多。
她把酒遞給我的時候,說道:“失戀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迎合她說。
“我記得你!你上次來的時候是長髮,因為是過年的時候,就你們兩個人,印象很深。現在變短髮了……女孩子嘛,總喜歡失戀了就剪短髮!”她擦著手裡的啤酒瓶,顯得很有經驗地說。
我喝了一口酒,天太熱,冰塊融化地太快,以至於酒被稀釋了,少了很多味道。
我說:“嗯,我失戀了,我跟大學失戀了。”
她笑笑,以為自己說對了。
正說著,一個略顯富態的男人忽然站到了我的旁邊,對吧檯裡的小姐說道:“怎麼回事?會不會調酒?我要的是二鍋頭裡加可樂,你給我什麼?”
小姐趕緊道歉說:“對不起先生,二鍋頭正巧沒有了,所以給您換了傑克丹尼斯,傑克丹尼斯加可樂是很經典的喝法,您不妨嘗試一下呢!”
那男人不滿地說:“酒吧裡怎麼能沒有二鍋頭?我就愛喝二鍋頭,什麼斯什麼的我不愛!哎,我說,你是新來的吧?以前的那個調酒師呢?”
“我不是新來的,只是最近才開始做調酒的工作,原來的調酒師因為家裡有點事情,請假回家了!”
“真是莫名其妙!給我換橙汁!”男人不滿地走了。
小姐懷疑地看了一眼,問道:“您確定您是要橙汁嗎?”
男人一瞪眼:“我就要橙汁怎麼了?喝得起你的酒還喝不起你的橙汁了?”
小姐不出聲了,換了橙汁叫服務生端去了。
我奇怪地問道:“這裡是學校附近,怎麼客人這麼混雜?”
小姐詭秘地笑笑,說道:“這就不懂了吧?我們老闆很有眼力的。大學生裡面漂亮的有氣質的女學生男學生都多得很,常來常往的商客們都是瞭解的。就剛才那個主,也就是一爆發的小商販,來喝喝酒,泡泡漂亮的女大學生。有的呢,可能就只是喝喝酒,有的呢,說不定就進一步發展了。”
我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在店門口遇見李木春的事,忽然間明白了。
我一直以為這裡是個好地方,因為鄧夜軒喜歡來,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我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上次,跟我一起來喝酒的那個男的,你在這裡見過他嗎?”
“你說那個鄧老師啊?”
我一愣:“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