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穿成年代文炮灰[快穿] 第26節(1 / 2)

“忙, 沒時間。”虞清嫻淡淡道。

賀文靜噘著嘴很不高興的樣子,見她姐不向往常那般好脾氣哄自己,心裡委屈片刻,又一副瞭然又同仇敵愾的表情,怒氣衝衝地對虞清嫻道:“你以前也忙啊, 那時候你不也常來看我嗎?肯定是常家那老太婆又磋磨你了!!”

“姐,不是我說你, 你就是脾氣太軟了, 人善被人欺, 馬善被人騎!那老太婆就是看你好欺負才天天欺負你的!”賀文靜在說著她以前說了無數次勸導原主的話。

虞清嫻看到賀文靜這一派天真善良的模樣彷彿看到了水中的一朵清除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臉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

她得父母寵愛,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原主呢?為了得到父母的那麼一點點認可和疼愛,拼命幹活, 好好聽話, 做一個人人誇的乖巧勤勞好姑娘。

可原主那小姑娘得到了什麼?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這個妹妹需要,她就永遠都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你那麼懂事,早點嫁出去, 給家裡分擔困難,別怨爸媽。”

“我們拿你的彩禮錢給文靜蓋房子,還不是為了你?你就要嫁出去了,只能辛苦文靜留在家裡替你侍奉父母,你要記得你妹妹的恩情,不要忘恩負義。”

“文靜身體弱,除了讀書將來沒別的出路,咱家不富裕,你是姐姐,懂事點,就不要去上學了。”

分明是赤丨裸裸的偏心、謊言、傷害,短短十幾年的人生活得比地裡的野草還不如,卑微如塵埃。

這對爛心肝的父母無師自通,玩得一手好pua!

賀文靜呢?她一直都站在原主的角度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但她為她做過什麼實事嗎?並沒有,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動動嘴罷了。

想到此處,虞清嫻停下手裡的活兒,笑眯眯問賀文靜:“我要怎麼硬氣呀,你教教我?”

“你揹著書包去公社上學,回來抱怨食堂的肉炒得不好吃時,你姐姐幾個月沒沾過葷腥,你知道嗎?你抱怨數學難、老師不好太嚴厲、同學說你壞話時,是你姐姐輟學換來的,你知道嗎?”虞清嫻語氣平靜,她盯著賀文靜,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賀文靜突然覺得眼前又土又瘦的少女變了,變得以往她的樣子一點兒也不一樣,若是以前,自己對她說這些話,她不是苦笑著說你不懂便是沉默不語。自己再恨鐵不成鋼地指責她一頓,到最後,她總是會承認錯誤。

今天怎麼變了?賀文靜有些害怕,忍不住後退一步,甚至沒有注意到虞清嫻用的稱謂不是“我”,而是“你姐姐”。

“哎呀哎呀,你看,你又‘不知道’呢~”

虞清嫻低頭輕笑,向前跨出一步,嗓音軟軟的:“當你坐在明亮的教室裡上課,和小夥伴去逛街,你姐姐呀,就只有做不完家務、洗不完的衣服、幹不完的農活、看不完的孩子”

“你單純善良柔弱,父母擔心你嫁出去會被婆家欺負,就立刻把我‘嫁’出去換些彩禮錢,好蓋房給你招贅。我不願意啊,我反抗了啊,被你爹打了一頓,趁著天黑捆著就走了。”

虞清嫻又靠近她幾步,溫柔地發出疑惑:“你告訴我,一個肚子裡出來的雙胞胎,怎麼差距就這麼大?被賣掉的女人,是最下等的,孃家不會出頭,沒有靠山可靠,你告訴我,怎麼硬氣,靠你這張只會說不會做的嘴嗎?妹妹呀,姐姐真是,好、羨、慕、你、喲~”

面前的人,語氣明明那麼柔和無害,賀文靜卻汗毛豎起,後背幾乎貼在了樹幹上,下意識地大氣不敢喘,平日裡利索的嘴皮功夫,此時跟毒啞了般安靜如雞。

“對了,你知道常家給了多少彩禮嗎?288呢~咱村前所未有的高額彩禮。”

虞清嫻眼眸黑黝黝地望著臉色開始發白的賀靜文,聲音又歡喜起來:“真好,這樣不僅可以給你蓋大房子住,還有餘錢補貼你將來的小家庭,給你買漂亮衣服穿,去公社國營飯店吃頓好的,買好看的頭繩和擦臉的蛤蜊油。”

說著,虞清嫻突然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把袖子擼上去,露出大大小小的傷痕和淤青,語氣接近呢喃:“雖然我三天一小打,兩天一大打,幹最苦的活吃最少的飯,但是隻要你過得幸福,我就很開心。”

她微微抬頭仰望比原主足足高出一個頭面色紅潤頭髮烏黑的賀文靜,微笑著問:“妹妹,你說姐姐要硬氣了,你怎麼能過上好生活呢?你能告訴姐姐,怎麼辦嗎?”

賀文靜像是被丟上岸邊的魚,掙扎了半天終於回到水裡得了氧氣一般,終於緩過了一口氣,她委屈無辜地垂著眼:“姐,你是在怪我嗎?可是,把你嫁出去的是爸媽,不讓你讀書的也不是我,你這麼說對我很不公平,你變了”

說完,她臉上掛起了淚珠,傷心失望地望著虞清嫻,

“呀呀呀,怎麼哭了呢?姐姐怎麼會怪你,姐姐多疼愛你,為你的幸福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呢,你怎麼會理解成怪你呢?”虞清嫻抬手給她拭去淚,眸光幽深,語氣心疼,嘴唇卻上翹著。

從小到大,賀文靜每次做錯事就會擺出這幅小白花的樣子來,被賀天高看見了,便對原主一陣胖揍,賀文靜等賀天高揍完她,便會跟她道歉說軟話,然後下一次又繼續。

原主雖然善良了一些,但絕對不是傻子,她真的不明白賀文靜是什麼貨色嗎?她知道的,只是從小到大對她好的人太少了,於是哪怕知道賀文靜的偽善,她也會下意識地去忽視去不相信。

她太缺愛了,過得也太苦了。這樣的孩子只要人家給她一點甜,她就能把命都為人家豁出去。這種人虞清嫻見過的。

“姐”

賀文靜心裡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慌,剛剛那種窒息地感覺又再次襲來,後背在不知不覺中冷汗潺潺。

這就怕了?虞清嫻眼神一冷,餘光瞥見一個人影后,右手瞬間往賀文靜彈出一抹幽光,退開幾步看向來人。

“賀清嫻,你又欺負文靜。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捨得欺負她?”二十出頭的男青年走過來,扶住賀文靜的肩膀,目光冷冷地睨著虞清嫻。

這話一出口,虞清嫻就確定眼前的人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我怎麼欺負的?眼瞎可以去治病呢,別來我面前丟人現眼。”

董淳安來自城裡,算是個文化人,平日裡表現得跟村裡的這些人格格不入,看向她們這些農村人的眼神也帶著幾分高高在上。唯一能讓他例外的,就只有賀文靜。然而這麼清高的他,在就拿原主的賣身錢和買命錢去做生意時卻沒有半點文人的傲骨,也不覺得這錢沾著血,用得十分心安理得。

拿錢的時候,清高和他終日表現出來的傲骨大概被狗吃了?一分都看不見。在賀文靜每年緬懷原主時他還會心痛地勸導她,明明他沒跟原主相處幾次,卻表現出跟她很熟的樣子,令人作嘔。

妥妥的偽君子一個。

董淳安的到來讓賀文靜慌了。剛才那些話他聽到了多少?他會怎麼想她?他也會像她姐姐一樣,覺得她是假裝的嗎?

她心裡頓時有些惱怒姐姐為什麼要說那些,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說董淳安聽的。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她姐姐。難道她過得不好,她姐姐就開心了嗎?

想到這兒,賀文靜梨花帶雨地說:“姐,不管你信不信,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被嫁出去的是我,替你去受那份罪!”

虞清嫻還沒表示什麼,董淳安先感動上了,“文靜,你真善良!”

“哦?這樣啊,那好,常家現在嫌棄我身子骨不好,太瘦弱以後不好生,你一看就身體好,你要是把我換過來,常家指定是樂意的。要不你現在就去跟你爹說讓他跟常家換一換?”

這招以退為進的方法賀文靜用了無數次,每一次一用,她姐姐就會很大度的原諒她,她做夢也沒想到她那個老實本分的笨蛋姐姐會不安套路出牌。

賀文靜地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了又張,那句好怎麼也說不出來。

虞清嫻背在身上的手指微動,一道靈符隔空畫出。

“不,我不要去噁心骯髒的常家,我不要嫁給醜陋惡臭的常寶根,我不想捱打,憑什麼要我去!你就不想讓我好過!我要嫁給董淳安,我要進城當城裡人,常家也配?你就不能不找事,安分點嗎?農村裡打老婆不是很常見嗎?你幹嘛那麼委屈,這也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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