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掌乾坤 第296節(2 / 2)

小說:一劍掌乾坤 作者:能通六竅

大江所在的這個位置地形頗為複雜,似乎有好幾條支流在此彙集到了一處,形成了一條寬闊的大江,大江的兩面都是山峰,河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完全沒有一點人煙,看上去處於荒郊野外。

可是梁誠已經大致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所處的這個地方按位置推算,不可能距離光州太遠,又是從兩儀宮所屬的桃花寒潭過來的,那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這條江水一定是游龍江無疑,因為光州這一片區域,並沒有其他江河有這樣的規模。

這真是合了梁誠的意,本來此番出走,他就打算到光州去,尋找一下那些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魔修,看看能不能對自己有所幫助,如今算是得其所哉,正好一路沿江下光州。

於是梁誠看了看方向,判斷此處屬於游龍江的上游,光州所處的地段應該還要往下游方向走。

鑑於此處屬於荒山野嶺,看上去並無人煙,自己要是上岸行走,那目標就太明顯了,梁誠擔心神農谷或者兩儀宮的元嬰修士萬一追蹤到此,看到孤身行走的自己會起疑心,於是決定走水路,就化身為睚眥,順著江底往前遊就是。

這樣不容易被大能發覺行蹤,比較隱蔽,就算萬一被發現了,也沒人會把他和潘若誠聯絡起來,甚至也不會懷疑他是在桃花寒潭作怪的水妖。

因為在褚志義的記憶裡,作怪的是一頭大水母,並不是梁誠現在所化的睚眥。

第六百六十章 河伯

梁誠在江底潛行許久,順著江水一路蜿蜒曲折,向著東南方向游去,遊著遊著,梁誠感覺到水勢漸漸緩了下來,江面也越發開闊起來。

於是他知道游龍江已經從山嶺中流淌到了平原地帶,距離光州越發近了。

只是此處水流雖然緩慢,但是江水卻是極深,看上去有些不合常理,梁誠不禁放緩了速度,慢慢在深水中游蕩著,也防備著水中有什麼精怪出手襲擊自己。

這時忽然有一尾金色的鯉魚,帶著兩條錦鯉,恰如官員帶著兩個隨從一般,從水底深處浮了上來,徑直朝著梁誠游過來。

看到這個情形,梁誠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便停了下來,盯著這三條奇怪的鯉魚,想看看它們要做什麼。

那一尾金色的鯉魚游到了梁誠身前兩丈之處停了下來,兩個魚鰭向前一伸,恰似對著梁誠作了一揖。

然後只聽這小魚竟然口吐人言,開口說道:“恭迎龍神來到了我游龍江水域,本地河伯想邀龍神前往府中一敘,不知龍神意下如何?”

梁誠一聽大感好奇,心想這水域中竟然還有河伯這種樣的神靈,以前還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正兒八經像是有功名在身的土著神靈,今天既然遇上了,正好去見識一番,也算是開開眼界。

於是梁誠點頭答應道:“既是河伯相邀,那有何不可,本座願意前往,那就有勞使者前面帶路吧。”

於是三尾小魚遊在前面帶路,梁誠這條身形巨大的睚眥雜龍跟在它們的身後,搖頭擺尾朝著江底深處游去。

這三條小鯉魚帶著梁誠東一拐西一拐的,按著奇特的方位往深水處游去,似乎穿過了許多結界,慢慢來到了湖底。

梁誠見這一路頗為古怪,心中暗暗有些警惕,於是默默記憶著來時的水路,還偷偷做下了一些標記,準備一旦遇到什麼不利之事,至少可以保證能順著來路回去。

那三尾小魚對身後這條巨龍的所作所為恍若未覺,帶著梁誠這頭睚眥巨龍又穿過一道結界之後,忽然化身為人形。

只見他們的外觀像是一個身著黃袍的少年,帶著兩個綵衣少女,走在前方。

於是梁誠也化為了人形,不過他多了一個心眼,並沒有化為原本的模樣,而是變成了曾經在崇武小世界變化過的那個‘敖誠’的樣子,看上去英俊中帶著一些狂野,這個形象和性子高傲的龍族特別相符。

黃袍少年一行將梁誠帶到了一間美輪美奐的宮殿模樣的地方,然後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將梁誠一路帶了進去。

梁誠抬眼看去,覺得這宮殿中簡直是奢華無比,竟然都是珊瑚做柱,玳瑁為梁,到處點綴這斗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照得內外一片通明,果然是水族富裕,珍奇之物簡直是應有盡有。

梁誠自恃龍族身份,雖然看得好奇,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什麼驚訝之色,裝得倒是像是一個見多識廣的龍族應有的模樣,因為傳聞中龍宮海藏,更是與人世不同,那自然不能看到一點

奢華就嘖嘖稱奇,否則與身份也太不相符了。

這時一位坐在上首的人說話了:“歡迎龍神來到下官的府衙,請坐下說話。”

梁誠抬眼看去,只見大殿正中端坐一人,袍服峨冠,打扮得很齊整,大約就是河伯了,也不知他是被哪裡封的官,看上去倒也正統,神色很是威嚴,頗有些官派。

於是梁誠施禮道謝之後來到了下首的客位,也坐了下來。

那官員道:“下官便是此處的河伯了,不知龍神尊姓大名?”

梁誠謙遜道:“小龍姓敖名誠。”

河伯點點頭,然後開門見山,直入正題,只聽他說道:“下官先說說今日邀請龍神前來敘談的用意所在,那是關於委任游龍江龍王一事,事情是這樣的——游龍江光州段原先是有一條虯龍主政,所以一向風調雨順,維持了好些年頭。可惜的是,三年前這頭虯龍因為修煉進階失敗,死於天劫之下,這樣一來,游龍江光州段便沒有了龍王,行雲布雨的事情沒了主持,氣候就開始反常起來,經常鬧旱災,本來這也不算大事……”

梁誠一皺眉:“恕我直言,河伯所言有些避重就輕呀,氣候反常,對於一方百姓來說那是大事,怎麼能不當一回事呢。”

河伯聞言輕輕一笑,也不生氣,而是搖搖頭,輕聲道:“下官在這裡主政久了,經歷的事情太多,大約也有些麻木了,這也算是口誤吧,確如龍神你所言,沒了龍王,對於種地的農夫來說是個不得了的大事,接連大旱三年,不少百姓已經流離失所了。”

河伯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見這位龍族的敖誠在仔細聽自己說話,便接著道:“不過這也不為大事……”

說到這裡,河伯忽然覺得自己話語中的毛病又犯了,於是輕咳一聲:“咳咳!下官的意思是事情原本還沒有那麼糟糕,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件糟糕的事情,讓光州段沿江的百姓日子更加不好過起來。”

梁誠十分好奇,追問道:“是怎樣的事情?”

河伯道:“作為游龍江光州段龍王的虯龍身死道消之後,他的府邸被一頭水妖侵佔了,還順手接了他的印信,擅自接管了他的職責,原本這也不為大事……咳咳,下官是說原本這水妖要是好好幹,那也是可以的,可是這傢伙不但懶於施政,不好好行雲布雨,還藉此要挾沿江百姓,讓他們建起了江神廟,時時供奉,享受香火,還要每年獻祭一對童男童女以供它食用,掐指算來,明天正好是它享用童男童女的時日……”

“可惱也!”梁誠一聽這冒任龍王的傢伙竟然還幹這種事情,不但不好好行雲布雨,平時騙吃騙喝都不說了,竟然還要童男童女當作血食,心中頓時大怒起來,連聲問道:“下面的龍王犯事,這是你河伯的職責所在,為何不去管管它呢?”

“咳咳……下官雖然蒙上天委以重任,可畢竟是文官出身,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嘛,是做不來的。所以這些年雖然知道百姓疾苦,也常常收到百姓在河伯廟發出的請願,可

是下官並沒有什麼手段去節制那水妖。唉……”河伯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

“文官?這麼說河伯您並不是一位修者?”梁誠感到奇怪,於是開啟洞察天目上下打量著這位河伯。

這一看卻看出一些道理來,梁誠這才發現河伯並不是人身,看起來原形頗為虛晃,倒像是一個鬼魂。

河伯見梁誠在觀察自己,於是解釋道:“下官早年原本只是光州的一介書生,因為在青雲渡過江時意外落水溺亡,上天可憐下官生前仁孝,便委派我以鬼魂之身在這游龍江中做了河伯,管轄著這片水域上游下游八百里的所有支流。”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奇怪啊!聽了河伯這番話,梁誠仔細一想,倒想起這裡是閻浮界,和那作為上界的靈界確實有些不同。

有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並不完全是修者主持的,倒像是上面有個天庭管轄著一些類似行雲布雨,土地災害一類的事情,現在竟然安排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幽魂作為河伯,雖然這位河伯看上去品行倒是不壞,可惜沒有半點武力,不知道能管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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