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看到這個狀況,知道這老傢伙恐怕是打算趁亂偷襲甑文秀,於是也悄悄靠了過去,心想今天這陣仗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時梁誠發現福照的身形已經緊繃得像是一張拉滿的彎弓,顯然馬上就要發出致命一擊了。
梁誠卻搶先祭出一物,只見一個方形的竹箱子忽然飛了起來,旋轉著化為一團光影罩了下來,正是那青竹困陣,牢牢將院中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共五位修士全部籠罩在裡面。
由於事起倉促,除了梁誠之外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福照正要暴起發難,見狀立即停下攻勢,倒把自己憋得一陣胸悶。
梁誠更不多加耽擱,伸手取出一把黑色的小小弓弩,朝著正在進攻甑文秀的一位赤陽派修士射去,只聽“嘣”一聲弓弦響,接著一支帶著驚人氣勢的黑色弩箭朝著那修士飛去。
那修士亡魂直冒,感到自己已經被這支小箭牢牢鎖定,一種無可抵禦的感覺襲來,頓時將他驚得毫無鬥志,側身往一旁急速飛開,想要躲避這把小箭。
可是這把小箭同樣迅疾無比跟著他一起迅速轉向,接著只聽“啊!”一聲慘叫,血光迸現而出,那修士的胸口被小箭洞穿而過,巨大的威力將鮮血和內臟碎片帶得飛了出去,將此人身後的地面都染紅了。
“啊!這是……”福照看到這一幕,感同身受般跳起身來,用驚慌無比的眼神朝著梁誠掃過來,等他看清梁誠現在這個虯髯飄飄,極為威猛的模樣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原來是你!福照老狗!”甑文秀髮現福照之後頓時咬牙切齒,拋下赤陽派那個還活著的對手,揮舞著手上的一把金刀,就打算衝向福照。
“甑堂主等一等!”梁誠大聲喝道。
甑文秀一愣,雖然心有不甘,倒也聽話地停了下來,看來梁誠這個青龍堂主在她的心中還是頗有威望的。
梁誠笑眯眯走到垓心,然後道:“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沒做,所以要耽擱片刻。”
此時福照老臉蒼白,正暗自打量著四周的困陣,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其實想想也知道,這個老傢伙此刻早已沒了鬥志,恐怕正在估算血光遁法是否能夠穿過四周的禁制。
梁誠忽然朝地面使勁扔出一物,看上去圓溜溜的像是個什麼藥丸。
由於他並不是朝著任何人丟這個東西,並且此物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麼法寶類的東西,沒有絲毫殺傷力,所以大家雖然驚訝,卻也都沒有做出太多的動作。
“噗”一聲響,那東西忽然輕聲炸開了,冒出一團紫色的煙霧,隨即快速朝四下瀰漫開來,將禁制裡的人都沾染到了。
“這……這是紫血霧?”福照立刻認出了這片紫霧是什麼東西,但是並不知道眼前這位虯髯大漢此舉是何意義,於是呆呆地望著梁誠,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卻已經開始暗暗催動血光遁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截殺
“這有什麼用?”甑文秀完全不能理解,詫異地看著梁誠。
梁誠一笑:“可以追蹤呀。”
就在這時,那福照大喝一聲:“魔崽子們,老夫不奉陪了,哈哈哈哈!”
說完之後這福照身上血光迸現,很快整個人都化為了一團血光,“嗖”一聲就往外圍的禁制上撞過去。
四周那橫豎相間的禁制光芒發出了陣陣亮光,雖然有一定的攔阻作用,可是福照所化的那一團血光就猶如一條血色的螞蝗一般,叮著禁制的一處扭動著,在片刻之後,竟然真的鑽了出去。
甑文秀追趕不及,恨恨道:“糟糕!又讓這老狗逃走了!”
梁誠忽道:“甑堂主,你能獨自對付此人嗎?”說著朝禁制中那活著的赤陽派結丹修士一指。
那赤陽派的修士看到福照不顧同伴,單獨就逃走了,留下了自己一個人來面對兩位強者,本來就滿臉失望,表情中還夾雜著驚懼。
現在又被梁誠指著,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忽然“嘡啷”一聲,拋下了手中那把赤紅色的利劍,口中沮喪地低聲說道:“不用對付,不用對付我了,我投降。”
甑文秀更不耽擱機會,立刻取出一根類似捆仙繩般的法寶拋了過去,喝道:“記得你並沒有對我教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反抗,只要老老實實的,我天玄教是講理的,今後也不會對你如何的。”
說話間那捆仙繩便將那赤陽派的劍修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
那人果真一動沒動,很配合地被綁了起來,這其實也不奇怪,作為劍修的他都將手中劍拋掉了,那肯定已經心如死灰,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心思了。
梁誠道:“好!我這就去追福照這個老傢伙,這次輪到我用紫血霧來確定他的位置了。”
一句話說完,梁誠一步就跨出了青竹困陣,然後丟擲一個梨子大的圓珠,仔細看了一眼後笑道:“原來你在那裡,看來並沒有跑多遠啊。”
說完梁誠收了青竹困陣,運起縮地挪移大法,整個人猶如一道青煙般消失不見了,這是由於他的速度太快了,已經快到了極致,肉眼都很難看見,所以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
青竹困陣消失後,甑文秀他們兩人也只是勉強看出了梁誠飛奔而去的大致方位,看到這一幕,她不禁喃喃念道:“李堂主是怎麼做到的,他竟然能用赤陽派的紫血霧來定位赤陽派的人?”
已經被捆仙繩五花大綁站在一旁的那位赤陽派劍修介面道:“恕我直言,這是不可能的,用特殊法寶追蹤身染紫血霧的人,那是我赤陽派元嬰大能才能掌握的獨得之秘,這位李堂主的實力雖強,但應該也是做不到的,恕在下無論如何也不信。”
甑文秀嗤之以鼻:“你不信又有何用?他這不是追去了嗎?”
“這……”那劍修一時語塞,想了片刻才道:“就算去追也追不到的,除了我赤陽派的大能,沒人可以追蹤身染紫血霧的人。”
“好,那我們拭目以待吧,是否能做到追蹤身染紫血霧的人,就看他能不能拿回福照那老狗的首級了,所以不必早下定論,到時候自然會水落石出的。”甑文秀道。
卻說梁誠將縮地挪移大法催動到了極致,心中也是極為暢快的,這一次真是毫無顧慮,也沒有帶著任何人一起奔走,所以展現出來的速度連梁誠自己都覺得驚心,“唰”一下,光州城的街衢就被拋到腦後,接著出城往西而走。
只用了三五息的時間,梁誠就看到兩裡許之外,有一團血光正在飛遁,只是這一會,它的速度明顯下降,眼看也跑不出多遠了。
果然,那團血光又飛出了十餘里之後,便搖搖晃晃墜落下來,待血色的光芒散盡,福照那老傢伙顯得疲憊不堪的身影就顯露出來了,只見這老傢伙臉色有些蒼白,氣息也衰弱下一大截,只是修為依然維持在結丹中期。
梁誠心想,上次曾悄悄聽到甑文秀他們言道,說福照每次施展血光遁,修為境界都會跌落一層,現在看著卻覺得這種說法並不準確,好像施展這血光遁的代價並沒有這麼大。
那福照落地之後,立即摸出一枚恢復丹藥吞了下去,臉色稍稍有些好轉過來,接著他吁了一口氣,正要提氣往前奔逃。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來:“你這血光遁逃得不夠遠,一旦被紫血霧鎖定,找起來真是一點不難啊!”
“啊!什麼人!”福照驚得幾乎要跳起來,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血光遁法,向來是他的獨門絕活,已經憑藉此法多次逃出生天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跟來了,跟來的原因竟然是紫血霧!
當福照看到梁誠那虯髯飄飄的粗魯大漢形象時,更顯得驚慌失措,口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追蹤紫血霧!”
梁誠冷笑道:“廢話少說!這些事情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你只需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