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已修)(1 / 15)

什麼時候結束的,沈沁不清楚。

蔣令晨是出於什麼心態碰了她,她一點兒也不好奇,甚至壓根就不想知道,可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沒有反抗——不僅沒反抗,甚至還挺配合。

她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在陌生的床上睡了過去,又醒了過來,準確來說,是被他的各種花樣折磨得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又被他不怎麼客氣地搖著肩膀給弄醒了。

此時此刻臥室裡十分昏暗,可沈沁明明記得,之前他做到一半,就那樣抱著她,走到門口,把臥室裡的燈全開啟了,執意要在那樣纖毫畢現的光亮之下,看著她如何予取予求——

但即便如今臥室的燈全暗了,沈沁依舊從對方的身體輪廓上辨認出來,此刻坐在床邊搖著她肩膀的人,是蔣令晨。

蔣令晨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應該是出了趟門,身上是外出的衣服,而不再是穿著酒店的浴袍。

房間裡唯一的光線來自於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霓虹,沈沁看不清蔣令晨的表情,只感覺到他把一個水杯塞到了她手裡——

蔣令晨眼睛裡的那一絲光,都教人分辨不出任何情緒,這比之前他在最淋漓盡致時看著她的那種眼神、那種幾乎是愛意的眼神,更讓沈沁感到迷茫。直到聽見蔣令晨說:“把藥吃了。”

說著已把兩粒藥片送到了她嘴邊。

估計是避孕藥吧,沈沁就著水吞了藥,窩回床上繼續昏睡。

蔣令晨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頓感煩躁,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徑直朝房門走去。

他就這樣一路疾行地離開臥室,起居室,走廊,電梯,最終,在踏出酒店旋轉門的那一刻,再也邁不出半步。

所有強裝出來的落拓瞬間蕩然無存,他一瘸一拐地挪到大理石的臺階旁,脫了鞋,極其狼狽地坐那兒。

之前他要得太激烈,弄傷了她,但他其實大可以讓酒店的服務生幫他跑一趟藥局,蔣令晨也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會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就自己換了衣服,跑了出來,給這女人買了消炎藥和止血藥。

上了個雛而已,蔣令晨自認還不至於這麼忘乎所以——尤其是這個女人還和時鐘有扯不清的關係。

再一想到這個女人今天來找他的目的只是為了他能放時鐘一馬,蔣令晨就鬱悶得想要抽自己一嘴巴——怎麼一切進展到最後,竟進展到床上去了?

其實他一度以為這女人會推開他,賞他一巴掌走人的,可她……竟然沒有……

蔣令晨怎麼也想不通。

在和那個女人爭執時,他的腳底被他親手雜碎的酒杯給割傷了,頗有幾分自作孽不可活的意味,為了忍過這一陣讓人難以招架的痛苦,和比這痛苦更讓人難以招架的煩悶,蔣令晨拄著頭,閉上眼,儘量讓自己的腦子放空,可就在這毫無預兆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女人的模樣。

一個叫做沈沁的女人……

蔣令晨慌忙睜開眼。

這是他的潛意識在提醒他,他要栽在了這個女人手裡了?蔣大少怎能不恐慌?

***

近期,時鐘的生活只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焦頭爛額。

被莫須有的官司壓在頭上不說,剛創業時那種求爺爺告奶奶的日子也重新開始了。每天一睜眼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資金……資金……資金。

如果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裡,沒有找到強有力的合資人,專案擱淺,他所有身家都要交代在裡頭了。

任司徒也好不到哪兒去。

莫一鳴因為重度暈船,踏都沒敢踏上她們的婚船,而任司徒恢復上班沒幾天,莫一鳴又不知從哪兒聽到了什麼八卦,午休時神秘兮兮地在茶水間截住任司徒:“聽說你打算離婚了?”

這說法任司徒可是頭一回聽說,眉一沉便是幾分不悅:“誰告訴你的?”

“你中午在食堂不是吃了兩口就放筷子上來了麼?孫姐說她聽小錢說,你撐不住了,想要離婚了。其實我們都能理解,結婚當天時鐘被抓,現在關於他的新聞又滿天飛,換誰做他老婆心理壓力都會大。”

任司徒沉默的檔口,莫一鳴竟還勸起她來:“我算是見證你和時鐘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你們就這樣掰了真的很可惜。其實嘛,像時鐘這樣白手起家的,背景還真沒幾個乾淨的,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會比較好過,況且你和他不都領證了麼?離婚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任司徒趕緊讓他打住:“這種以訛傳訛的事你也信?我壓根就沒說我要離婚。”

莫一鳴沉默了三秒,見她眼底真摯,這才鬆了口氣,可這口氣剛松完,又是一緊:“那萬一他真坐牢了,你可怎麼辦?”

“他不會坐牢。”任司徒語氣篤定,“就算真的,我也會等他。”

他等了我這麼多年,我等他幾年,又何妨……

即便這煩心事真的是一樁接一樁永不停歇——

早些時間她給孫秘書打了電話,知道時鐘在外頭忙了一天沒吃飯,下班時間時鐘又正好要趕回公司開會,期間應該會有十幾分鐘的空檔,任司徒下了班,買了吃的打算送到中鑫,不成想還有媒體在中鑫大樓下蹲點堵人。

前官員身份特殊,追著報道的話容易觸及敏感點,女明星和商人則更容易下手,花邊新聞再怎麼杜撰都無妨,或許正是基於這一點,記者們總見縫插針咬著時鐘不放,這已經是任司徒第四次在中鑫樓下看到長槍短炮的記者的身影了。

如今只能慶幸還沒有記者神通廣大到知道她是他們筆下的“倒黴新娘”,可任司徒還是本能地避著記者們的視線朝大廈的大門走去。

可就在這時,不知哪個記者高聲一呼:“他來了!”剛走進中鑫大門、在一眾記者跟前打馬而過的任司徒頓時驚得三魂一抖,呆在了原地。

隨後就見一幫記者瘋了似的與她錯身而過,朝她身後蜂擁而去。

任司徒這才後知後覺地順著記者奔跑的方向望過去,只見時鐘一行幾人神色匆匆地朝大門走來。

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混亂不堪。時鐘這段時間準門為攔記者而臨時請的保鏢、大樓的保安齊齊出馬,都攔不下這群為奪頭條喪心病狂的記者。

“時先生,透露下案件進展到什麼階段了吧?”

“我們昨天趕到中鑫廣場,發現那兒已經停工了,是不是因為受了這個案子的牽連?”

咄咄逼人的記者們不停地追問,任司徒卻始終沒聽見時鐘說話,全程只有孫秘書冷硬的一句:“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可記者們還是不死心,把整個大門圍得水洩不通。任司徒看著,萬分焦急,卻知道自己衝上去只會越幫越忙,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原地,可最終還是被捲入了其中——

時鐘一行人要強行進入大樓,記者們節節後退只為拍到這位涉案富商的一個正臉,任司徒躲都沒處躲,就這樣被記者們紛亂後退的腳步絆得一趔趄,身體一歪,就被前方的攝像機砸中了額角。任司徒痛呼了一聲,驀地跌坐在地,手裡拎著的食盒也隨之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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