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78節(1 / 2)

德王再如何不滿,終究顧忌禮統,不好再多說,心下只怒這個義子不爭氣,嘴角幾不可微地動了一動,重重地拋下一聲冷哼,轉過了身。

幾個道人圍簇上來,等著德王還有什麼吩咐,沒想到,他的面容因為怒氣漲紅,粗著脖子,喝了一聲:“滾!”

玉察滿頭是汗,推開了這個人,她別過臉,怎麼會這樣呢?

在御書房,他是那麼乖巧順從,又安靜地跪在地上,甚至連抬頭看她一眼都不敢。

那時,他低下頭,露出的那截雪白脖頸,冰涼地磚上,暗紅的衣袍一角,被風微微拂動,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嚴謹端正,他的字卻狂放不羈。

他是臣子,雖然跪著,卻如仙鶴一般,清高孤冷,不可褻瀆。

面部起伏線,比紫雲峰還仙氣繚繞。

其實,也沒有過去多久,過了這麼多事,玉察今年才及笄呀。

如今,有一滴汗,像烏青屋簷上,融化墜落的雪水,盈盈清露,從他的額頭,流淌過下巴,滴落在了玉察的掌心。

玉察漸漸合攏了五指,腕子從袖口伸出來,卻叫他拿住了。

少女的手腕上,用一縷墨髮,編織成了絡子,一圈圈纏繞著。

那時,遊瀾京向她道別,她無情地說自己心底從沒有過他,遊瀾京心灰意冷下,割斷了自己的一縷頭髮贈予她。

淚珠,搖搖欲墜,在玉察的眼角,流星劃逝一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微臣知道,其實,並不是所有的淚水,都是因為難過。”

遊瀾京摩挲著這個發繩,又是一滴汗,打在了兩人十指交叉的手腕。

少女的腳背,驀然繃直了,玉察將臉埋在枕巾上,揪住了他的衣袍,緊緊的。

他還未退出去,也不打算退出去。

玉察從未想過,那個清清冷冷的仙鶴少年,平靜至極的鳳眸,永遠波瀾不驚的曠麗湖泊,應該是清苦的白茶香吧,可他嚐起來,比橘子瓣還酸酸甜甜。

少女的手指,從他的額頭,撫到他的睫毛,再到鼻尖、唇線,曾經在御書房中,隔空遙遙描摹的手指,終於落了下來。

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

……

燭火“啪”地爆了一聲,滿園子的山霧,正在慢慢收斂,天色將明未明,寥落無幾的星子,隱在天光雲影下。

“公主。”他喚醒了玉察,一絲天光,襯得他雪色柔和,小紅痣,並不再那樣令人心生畏懼。

“當心風寒。”

“嗯?”

玉察嬌懶地轉過身子,眼皮抬不起來,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她實在太睏乏了,身子軟沉沉的,疲憊至極,嬌憨得像只小雀兒,蜷縮在最裡頭,生怕他再吵醒自己。

“真的要起來。”他輕聲一笑。

窗外,燕子飛轉回垂柳下,楊花墜地,黃鶯一聲聲啼,不比他這聲低低的笑,更撓人心底癢癢。

一隻手探進被子,摸索了一會兒,遊瀾京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這枝碧色並蒂蓮上的,不僅僅是公主的眼淚。”

他伏在少女的肩頭,親了一下她的嬌嫩睡顏,輕聲說:“當然要崔管事再換一件被衾來了。”

“不然,這怎麼睡呀。”

第62章 . 玩頭髮 這便是對你好嗎

已經入了八月, 回盛京的馬車早已備好,一路上,玉察聽說皇弟意欲徹底剷除李家。

李家計程車族勢力, 在滿朝根系虯結, 宛如一尊萬千香火供奉的神像,要想連根拔除得乾乾淨淨, 哪裡是一朝一夕的事。

開刀李家,更是會動到各階層士族的利益,牽一髮而動全身。

爹爹生前都為難頭疼的事情,臨死之際,即使盤弄清楚了李家的暗樁, 卻不得不養虎為患,迫不得已容這隻蛀蟲侵蝕國本。

年僅十三歲的阿弟,如今有了一樁理由——徹查先帝之死。

她知道此次回去盛京, 一定是腥風血雨, 滿朝, 人人自危, 惴惴不安, 東門口菜市場, 不知要濺了多少回血,滾落多少顆人頭。

玉察一面想,一面收斂了眸光,她伸出手, 掌心間握住了一綹黑髮, 又滑又亮,真好像一尾夜間撲騰過水麵的黑魚擺。

“我給你編辮子吧。”玉察說。

她眼熱他的頭髮許久了。

玉察最近有些苦惱,她自一生下來, 整個人都是淡淡的,面板薄薄的,雪白一片,瞳仁也是淺淺的琥珀色,唇色也淺。

夜間,這一頭青絲瞧上去是烏雲堆砌。

不知為何,盛京城的天光打下來,青絲髮髻之間,好像洋洋溢溢著細碎金光,透著日頭,又軟又細。

她總算知道,黃毛丫頭這個說法是如何得來的了。

因為憂心慧娘娘的事情,她茶飯不思,消瘦了不少。

每日篦頭髮時,李姑姑都會不動聲色地將篦下來的幾根髮絲,偷偷藏在袖口,手腳細緻,竟然一根髮絲都沒落在地上,不敢讓公主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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