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神州道 第112節(1 / 2)

小說:異域神州道 作者:知秋

“明白了。看來你們還真是深謀遠慮啊。”仁愛之劍點頭,馬上又還是搖頭。“可惜我還是沒什麼興趣。還是把夜影那女人叫來吧,我還是更喜歡和她談一點。”

“……為什麼?”陷在沙發和少年包圍中的胖子男爵這下呆住了,在少年身上游走的手也停了下來。

“你這不是廢話麼?”仁愛之劍眼睛一瞪。“我當然願意和一個緊身黑衣的性感女郎交流,誰願意看一個胖子摟著男人在那裡摸來摸去的?我能忍你這麼久,已經是看在我們曾經合作的關係上了。還有我說了,我討厭耍猴戲。”

“……你不喜歡這個?”小艾瑞亞男爵雙手從少年身上抬起,愕然看看兩邊的少年,少年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就像兩隻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的小狗。想了想,小艾瑞亞男爵才恍然大悟。“啊,對了,閣下是西方人,西方人在這些方面通常都是保守而又謹慎的,這是我疏忽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完這話他兩手順勢一擰,咔吧兩聲,居然直接就將兩個少年的脖子給擰斷了。

“你幹什麼?”仁愛之劍這還真是吃了一驚。這胖子在他看來是腳步虛浮沒什麼功夫在身,但顯然一手蠻勁還是不小的,而且這出手之前全無殺氣,就像順手捏死兩隻小蟲子一般的自如,連他都沒有料到。此刻這兩個白皙俊秀的少年面上還帶著無辜茫然的神情,腦袋已經歪到了後背上,成了兩具全無生機的屍體。

小艾瑞亞男爵轉過身來,對著仁愛之劍用滿是遺憾和真誠的神情說:“我只是太久不來奧羅由斯塔,太過想念這裡的奢華美麗的氣息,所以一來之時就忍不住連忙叫了兩個養在這裡的小傢伙來陪著我,卻是忘了顧及閣下的喜好,真是太不應該了,真正做大事的人,怎麼能讓這種個人喜好影響了在真正利益上的判斷呢?”

仁愛之劍認真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一臉認真的胖子,然後嗤然一聲冷笑:“好吧,原來並不只是一個腦滿腸肥的軍團官僚,至少心狠手辣上你是很出眾的。那麼看在這兩個可憐的年輕人的生命上,我就多費點口舌來給你解釋一下。首先我要告訴你,不管你是在顯示你的誠意還是顯示決斷力還是顯示什麼其他狗屁東西,在我的眼中你的形象已經從一頭滿是粘液的鼻涕蟲上升到了一隻有毒有毛還是有粘液的鼻涕蟲,只是更加地噁心了。我討厭耍猴戲給一幫蠢貨看,那些不過是庸庸碌碌蛆蟲一般活著的傢伙,他們能讓你這樣的東西身居高位手攬權力就活該受你的誘騙和擺弄,你們的什麼比賽什麼遊戲就像是一堆蟲子在玩屎一樣噁心,不管最後能得到什麼結果我都不想去沾惹半分。我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來獲取。我們那裡有句話叫一切都要按照自己的方式來直接獲取,不用曲意玩弄手段。所以你不用用什麼利益來誘惑我,我要的只有我認同的利益,就像我餓了只會去吃飯吃肉,不會去吃屎。

你也沒必要用你的利益觀來衡量我,甚至連剛才這句話也用不著強行去理解,蒼蠅鼻涕蟲這些低等生命用它們的狹隘視野是很難理解比它們更高的存在的。”

“還有,安德魯斯是什麼東西我完全不知道,也一點沒興趣。我所追求的是更強大更全面更深邃的道路,我能引起他的法則共鳴,不過是剛好他就在我所前進方向的附近而已,所以我對戰神殿大祭司什麼的沒有絲毫的興趣。如果非要我說現在有什麼興趣的話,那就是把看不順眼的噁心蟲子一腳踩扁……”

隨著仁愛之劍咄咄逼人的話語,小艾瑞亞男爵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猙獰而扭曲,眼前這個西方人顯然是超出了他所預料甚至是理解的怪物,讓他向來引以為豪的說辭和手段變得如同笑話一般,作為南方軍團“夜梟”的首領,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和挫折,但他顯然也不能立刻爆發出來,這個怪物在戰鬥力和危險程度上同樣也是超乎想象的。

他不能,有人還是能的。原本在旁穩坐不動的大祭司像只發怒的公熊一樣站了起來,橫在了仁愛之劍和小艾瑞亞男爵之間,他鬚髮皆張,銅鈴般的眼睛瞪著這個出言不遜的西方人,怒吼道:“沒有人膽敢侮辱安德魯斯!沒有人膽敢輕視戰爭之神!”

“這時候知道跳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和那兩個可憐少年一樣,都是這肥豬的寵物,只能等著他的命令才能去舔他屁股呢。”仁愛之劍將視線轉向大祭司,還是冷笑。

託尼大祭司的雙眼瞬間就紅了起來。他當然不是小艾瑞亞男爵的下屬和寵物,他其實也很是看不起這頭骯髒狠毒的肥豬,但這個計劃是軍團長阿莫斯伯爵定下的,也是和戰神殿的發展息息相關,他才不得不聽從小艾瑞亞男爵的指派。現在這個西方人不只是藐視了他的信仰,也真正地激怒了他。

“來吧,在安德魯斯的見證下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戰士吧。你的鮮血會洗刷小覷戰神的罪過,蔑視戰鬥的人只能在戰鬥中失敗。”大祭司開啟腰間的摺疊袋,從中拿出了兩把巨劍。其實作為安德魯斯的信徒,武器應該一直佩戴在最合適拿取的貼身位置,因為武器就是戰士的肢體和生命延續,但在奧羅由斯塔當中和那麼多的貴人打交道,那樣似乎會顯得粗俗和失禮,大祭司才不得不特意準備一個特製的高階摺疊袋來攜帶這兩把武器。

這是兩把普通人就算雙手也不一定能拿起的巨劍,足有兩個手掌那麼寬那麼厚,一般的斧刃也不過如此,而這兩把武器握在如狗熊一般健壯的大祭司手中只是顯得剛剛合適而已。鬥氣的光芒如海潮一般在大祭司的身上升起,在那兩把巨劍上升起,厚實如斧頭般的巨劍居然開始嗡嗡地鳴叫,這是常年在戰神殿中沐浴神恩的武器,已經能和使用者的氣息完美共鳴。

而如果現在有專門的高階偵查性奧術,就能觀察到大祭司的生命能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意義上的十級分野,達到了一個足以和一些地行龍和高等魔獸比肩的匪夷所思的程度。能夠成為戰神殿大祭司的他,原本就是百萬裡挑一的戰鬥天才,再在戰神殿中沐浴神恩磨鍊身體和技藝數十年,他的身體和戰鬥力都已經達到了真正意義上人類戰士的巔峰,他和他手上這一對巨劍足可以將一箇中隊的戰鬥魔像拆成碎片。

但是仁愛之劍看著這個鬥氣洶湧澎湃,氣息更比他還強大的老頭卻是不屑地哂然一笑:“就憑你這個對權勢俯首帖耳的人也知道什麼是戰士?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戰士吧。面對一切邪惡的,噁心的,看不順眼的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妥協即便受到再大的挫折,失敗,再漫長的絕望也絕不放棄,當這世界被邪惡所汙染,即便孤身與這整個世界對抗也在所不惜,這才是真正的戰士。而你不過是權勢的走狗,面對南方軍團,面對這個噁心的肥豬,面對整個奧羅由斯塔的蛆蟲眾生,面對你自己的慾望和野心,面對放棄這些可能會慘淡的人生,你早就已經屈服了,失敗了。你那苦練的筋肉和鬥氣,全是隻為了取悅肥豬和蛆蟲們的工具而已,你連門口的那些迎賓女孩都不如,至少她們還美麗好看,還在自知自己卑微低賤中散發屬於自己的生命之光,不像你明明低賤卑微得像條狗,還自詡為高貴的戰士而洋洋得意……”

託尼大祭司早就聽得呆了,他臉上的青筋像是活動的蚯蚓一樣鼓動,雙眼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一把扯掉了身上華貴的祭司長袍,露出下面筋肉鼓脹猙獰的身軀,聲嘶力竭地狂嚎一聲,好像要將生命中所有的勇氣和憤怒都喚出來似的揮舞著雙劍就朝仁愛之劍撲了過去。

而仁愛之劍並沒有光說不動,他早就站立了起來,擺出了作戰的架勢。他口中一邊說著,身上的筋骨一邊發出摩擦拉伸的格拉聲,節奏分明如同陣陣戰鼓在奏響,看著大祭司嚎叫著如同發瘋一樣地直衝而來,他也大笑一聲:“就憑你這甘當走狗的敗者,也敵得住我這能滅神的一拳麼?”

大祭司一動之時,這整個房間中的所有物件都被驟起的氣流吹得飛了出去,他的鬥氣的力量身形的衝擊帶來的餘波宛如一場十級颱風,連他腳下的地面也在踐踏之下紛紛開裂。但仁愛之劍這一拳擊出,一切反而都安靜下來,連聲音都在這一拳之下完全崩解,只能看到大祭司身上的鬥氣光芒如同風中殘燭一樣地無聲無息地熄滅,然後他那宛如筋肉堡壘一樣的壯碩身軀如同破布娃娃一樣地倒飛出去。

轟的一聲,水晶之都的外壁猛然炸開了一個大洞,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從中飛了出來,跨過數十米的距離之後落在第三大道上,引得下方的迎賓女郎們,還有大道上的行人們發出陣陣尖叫,但是稍等之後立刻就有許多人興致勃勃地圍攏過來。

“發生什麼事?有人在水晶之都裡決鬥嗎?”

“這傢伙是誰?這麼多血……還活著嗎?”

“還活著呢……這麼強壯的傢伙,是用奧術改造過的奧術戰士嗎?”

“……不,這好像是……戰神殿的託尼大祭司?”

“見鬼,真的是託尼大祭司?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的圍觀中,血泊裡的大祭司面目呆滯地看著上方的天空,他受傷雖重,卻並沒到喪命的程度,只是現在雙眼中的一片死寂看起來和真的死了好像也沒什麼區別。肉體上的傷勢也還罷了,剛才受到的精神層面的衝擊才直接將這個老人給徹底摧毀了。

“哼,這些混蛋,當真是連僅有的幾分放鬆和消遣也要給我毀了麼……”

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密室中,仁愛之劍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難得地嘆了口氣。就在託尼大祭司上前和他對峙的時候,小艾瑞亞男爵就乘機不聲不響地消失了,顯然這個南方軍團的情報頭子也是有著獨有的逃遁手段。對此仁愛之劍也有幾分遺憾,既然都撕破了臉,還留下這種毒蟲,說不定以後就會有什麼麻煩出現。

“不過算了,這些白痴看來是要逼著我去強搶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改變

大乾使節團營地,回賜使李文敏大人的帳中,李大人正在詢問剛剛從奧羅由斯塔趕回來的風吟秋。

而在風吟秋之前,張家老丈居然也先一步回來報喜來了。原本尚在病中,說話都沒什麼力氣的李大人聽到張家老丈說學院理事長也出面正式邀請使節團,風吟秋還打得一個久負盛名的大家族抬不起頭來,立刻心病大好,面上都多了幾分血色。

“本官也聽牧齋先生說了,那個……那個什麼長,便是歐羅前朝的國子監祭酒……據聞那祭酒在那奧羅由斯塔中聲望極高,又有前朝官職在身,算得上是那國都中的第一人,既然他開了口,就算承認了我大乾使節的來歷了。凡事都講求一個名分,想我大乾央央天朝上邦,卻在這歐羅異域舉步維艱,正是因為其名不正,歐羅蠻夷各行其是之故……對了,那因克雷人也曾到場麼?可有什麼表示沒有?”

風吟秋回答:“匆忙之間,倒是沒有和因克雷的人照面,不過那理事長也是親口對他們說了的,想來他們也不敢拂了理事長的面子才是。”

“大人安心。那因克雷人雖是蠻性粗俗了一些,卻畢竟還是世傳的貴族門閥,基本的禮儀進退之度是不會少的,那祭酒大人既然在眾人面前開了口,他們便不敢裝作沒聽到。”一旁的張家老丈緩聲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邊茶几紅泥小爐上正嗚嗚作響的水壺,斟上了三杯茶水分別送到風吟秋和李大人面前。“而且老朽早已著人在那國都之中散佈訊息,細說那因克雷之人無禮之處,他們終究還是要麵皮的。風先生引得那些歐羅人驚詫側目,於此更是大有助益。”

“正是如此。有勞風先生,有勞牧齋先生兩位了。牧齋先生這一手流雲香茗的功夫當真是如行雲流水,卻又有如松柏般的穩重之意,在神州也是找不出什麼人能有的了。這茶葉也清香醇厚兼而有之,神州枝葉在這異域外邦生根發芽也能絲毫不損其中靈韻,甚至猶有過之,實在是難得,真正是猶如牧齋先生一般。”李大人端起手中茶盞輕輕一聞,就出聲讚歎。“而且牧齋先生如此年紀,卻還要為使節團之公事來回奔波勞累,本官實在是愧疚啊。”

張老丈連連搖頭道:“哪裡哪裡,我神州族裔在這歐羅大地猶如無根浮萍,如今得遇大乾使節,正如幼失乳兒忽遇慈母,能得奔走左右,薄盡綿力,已是不勝之喜,哪裡來得辛勞一說。”

風吟秋在一旁喝著茶也不開口,這種對話他見得太多聽得太多,都有些麻木了。說起來他還是有些佩服張家老頭的,別的不說,之前自己明明看到還在奧羅由斯塔,收到自己和費爾南德斯家起衝突的訊息之後卻是立刻便趕了回來報喜,訊息靈通之處不用說,趁著自己和仁愛之劍耽擱的時候居然跑在了自己的前頭,這腿腳之快也是極為難得了。

張老丈這時候又轉向風吟秋問:“對了,風先生,老朽聽聞你與那費爾南德斯家起衝突是因為歌姬尤利西斯,不知道此事……”

看他一臉“就等你說”的意思,風吟秋也不知道這貌似忠厚的老滑頭到底收到了什麼小道訊息,不過他也懶得去猜,這事本來也沒想著要隱瞞過去,就直說:“此事我也正好想與張老丈分說,張老丈你可知道那尤利西斯其實是誰?就是羑里侄女啊。”

“啊?這個……”張老頭難得地失控出一臉怪異的表情,看來是真沒想到。

沒過多久,跟著風吟秋一起回來的張羑里和曾文遠兩個少年人就跟著一起來到了李大人的帳中。張羑里自然換下了尤利西斯時候的裝扮,和曾文遠一起老老實實地拿出晉見長輩的樣子來施禮拜見。在外他們雖然也都算混出了自己一番天地,但自小受到的家教頗嚴,這時候也不敢放肆。

倒是李文敏大人看到他們兩人時眼睛一亮,忍不住出聲讚歎:“好一對清秀俊麗的少年男女。張家果然是代代皆有人才,難怪牧齋先生之前有那番建議……咳咳……”

張老丈這時候卻都沒心情去回應敷衍李大人,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半晌之後才點頭:“好,好,便是爺爺都沒有料到,羑里你居然在那奧羅由斯塔中搞出這樣一番名堂來。雖然早知你生性跳脫不羈,又受你那歐羅母親嬌慣寵溺,但也想不到會弄成如今這樣的地步。你休要覺得你在奧羅由斯塔闖出一些名氣來便怎麼樣,那不過是娼妓一般以色相娛人下九流的東西罷了,此次若非風先生鼎力相助,我看你是隻能落入那歐羅貴族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萬一連累了風先生有個什麼意外,老夫定當要大義滅親,便當張家從沒有過你這孽障!”

張老丈是越說越氣,說到最後更是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都跳了起來。張羑里只是低頭默不作聲,後面的曾文遠倒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好了好了,張老丈也莫要生氣。”風吟秋用手一點,被拍得跳起來的茶杯和水就平平穩穩地落了回去。“其實依我看羑里侄女能做出這番事業來也是殊為不易。這曲藝雖是消遣小道,在這歐羅人中卻是影響極大,也不知有多少世家想邀她去表演,這多少也算是給我神州族裔增光了。說不得我們以後要在這奧羅由斯塔和那些歐羅貴族打交道,還要多多借助羑里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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