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頗有些無語地望著即墨淵。
只見他半倚在廊柱上,他身後的正屋已經倒塌成了一片廢墟,只剩下這麼幾根廊柱支撐著,保持最後的頑強。
見沈晏破陣後,即墨淵站直了身子往沈晏這邊大步走來,一把將沈晏擁入懷中,骨節細長微微透著涼意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沈晏的腦袋,讚許道,“不愧是我即墨淵看上的女人,也只有你,配得上本尊。”
沈晏:......
她原本以為,師尊走過來會輕輕拍著她的腦袋,讚許道,“不愧是我即墨淵的徒弟,名師出高徒。”
想岔了!
沈晏發現,隨著即墨淵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她腦海中那個清冷自持,矜貴雍容的師尊形象漸漸模糊,越來越多的是被眼前這個俊美無雙,邪魅而又自戀的男人替代了。
她甚至有時候開始懷疑自己,之前那百年間見到的師尊,真的是真實的師尊嗎?
印象中的師尊對她很好,比對所有的師兄們加起來都好,尤其是在替她修補完神魂之後。
但師尊又是個十分矛盾的人,上一刻對她還是如沐春風的,但下一刻問她幾句話,她如實回答後,便突然晴轉陰,甩袖離去。
“沈姑娘,你沒事吧?!”
或許是聽雪堂的動靜太大,終究是驚擾到了眾人的好眠。
司易修察覺到動靜便匆匆往聽雪堂趕來。
一同前來的,還有住在附近青松院的姜子陽,墨元,墨白,夙東跟夙西幾個。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
“沈姑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的屋頂跟被子都給震飛了,還好我習慣穿著裡衣睡,不然,我的清白可就沒了!”
“到底怎麼回事,這聽雪堂怎麼塌了?”
“.......”
“咦,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有,血腥味!”
“是血腥味。”
這時,眾人才發現,在聽雪堂的廢墟底下,有幾具屍體。
“怎麼,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裡?”
屍體還是溫熱的,顯然剛死不久,屍體一共有八具,每一具屍體死相都極其悽慘,均是七竅流血,五臟俱碎而亡。
“這是,被陣法反噬而亡?!!”
司易修不可置信地上前檢視那幾具屍體,都是他十分熟悉的人,甚至還有兩個是無極宗的長老,另外幾個是他的師兄弟,另外兩個他也十分熟悉,正是他孃親身邊的心腹。
司易修抬眼去尋找司夫人的身影。
他知道他孃親也來了,方才她就跟在他的身後。
果然,司夫人臉色慘白地望著被拖出來的八具屍體,眼中是驚駭不已。
“怎麼會,怎麼會都死了?”
“怎麼可能呢,她不是......”
她不是應該失去靈力,毫無反抗之力的嗎?
難道,他們根本沒有吃晚上她派人送去的晚飯?
魚銀容猜的沒錯,晚上姜子陽在無極宗的後山抓了一隻狍子,幾人晚上用的是燒烤大餐,並沒有吃無極宗送來的加了料的晚餐。
“娘,你做了什麼?!!”
司易修憤怒的望著魚銀容。
他實在不能理解魚銀容對沈晏從何而來莫名的敵意。
即使他跟他孃親說過,沈晏是他請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