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孽障！”
沈母見到沈晏的那一瞬間，一股無名的怒氣噌噌噌從心底冒出。
想到被流放到邊疆這一路上所受的苦和難。
想到她僅剩下的兩個兒子如今在邊疆守軍軍營中，重新從底層開始重新打拼，每次回來身上都是青紫淤傷。
沈母回回見了都心疼不已。
可是，她對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為力。
她憤怒，她痛恨，她發狂，她沉默......
她急需一個宣洩的出口。
今日見到沈晏，她心中所有的不滿，不甘，憤恨，似乎都找到了一個點。
如今她所有悲劇的源頭，不正是因為沈晏麼？
都是沈晏，都怪沈晏！
要不是沈晏，她還是高貴優雅的靜安侯夫人，在寬闊精緻的侯府中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愜意日子。
而不是被迫流放到冰冷荒涼又兇險的邊疆去過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
要不是沈晏，她的幾個兒子都還好好的，她的霄兒，原本有著美好的前程，且今年就應該成婚了，明年她就能抱上大胖孫子。
要不是沈晏，她的沛兒跟林兒也不會死，她的沐兒，那麼單純的一個孩子，也不會到現在只是一個新兵蛋子，日夜被那些人欺負磋磨。
“你這個孽障，我們都已經斷絕關係了，你為何還要這般害我們？”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難道真的要將我們逼死你才甘心嗎？！”
“你才該死！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你為什麼不死？你怎麼不死？！！”
“......”
雖然隔著數百米遠，但眾人都是修行之人，身上有修為在身。
沈母歇斯底里的咒罵聲，清晰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雖然沈大師救了他們所有人，他們都心存感激。
可是，上方那人可是沈大師的親生父母。
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子女跟父母感情不合的。
但像沈大師這樣，跟親生父母斷絕了關係，親生母親恨不得她死，她也冷眼旁觀親生父母被折磨，絲毫不關係他們生死的......
著實少見。
有些年長些的長老們原本對沈晏的好感瞬間就降下來了。
一個不孝不悌的人，怎麼配成為被人敬仰的大師？
年輕些的弟子們，雖然沒有那些年長的長老們反應大，但他們也並不能太能理解沈晏的冷漠。
只有知道真相的姜子陽，墨九雍，墨元墨白等人，氣憤地看著沈母，想要替沈晏反駁，想要幫沈晏解釋，都被沈晏阻止了。
“是我逼你們嗎？”
“是我害你們的嗎？”
“你們自己為什麼被流放邊疆，你們不清楚麼？”
“你們又為什麼會被抓到這裡，你們也真的不清楚麼？”
沈晏神色依舊淡漠，語氣也是淡淡的，說話間，語調也沒有起伏。
彷彿周遭發生的一切與她並無關聯，她絲毫不在意來自沈母的咒罵以及滿滿的惡意。
聽到沈晏將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沈母氣的心肝脾肺都痛了。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