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景明可憐兮兮地望了母后一眼。
陳皇后猜到女兒可能是想和自己說些私密話，便衝他點點頭：“天色不早了，明兒先回宮吧。”
項景明見母后也如此，只得不情不願地站起來，將糕點盒放在項映雪身邊：“雪兒，你記得吃啊。”
項映雪別過頭去，不想理他。
“記得吃啊。”
項景明走後，陳皇后拉起女兒的手：“這回可以和母后說了吧。”
項映雪垂下眼簾，緩緩地點了點頭。
“暗探今日前來複命，說北燕辰王提早來京的那十天，分別秘密會見了大司馬鄭榮、兵部侍郎林海以及戶部尚書趙光濟……”
項映雪抬頭看了陳皇后一眼，現母后的神色是相信自己的，便繼續說下去。
“女兒小時候無意間聽父皇向皇兄提起過，大楚國的佈防圖一共分成五塊兒，其中的三塊就藏在這三人府中。”
“母后。”
項映雪抓著陳皇后的手緊了許多：“慕容辰狼子野心，若讓他得逞，楚國必定血流成河，江山易主！”
陳皇后聽了這話，竟然一點波瀾都沒有，只是溫柔地將女兒掉落的絲別到耳後：“那雪兒打算如何做呢？”
“暗探說，雖然慕容辰有意遮掩，但趙光濟府中有一老花匠見過他的長相，並且他府中近日多了數匹北燕獨有的千里良駒，女兒打算今晚就去，將花匠扣下，再讓皇兄親眼看到燕國使臣的賄賂就在趙府之中，然後叫他在父皇面前為我做個人證！”
陳皇后望著女兒焦急的樣子，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卻又怕太過直接，讓從小被嬌養到大的小公主受到傷害。
想了想，還是委婉些吧：“雪兒有沒有想過，佈防圖一共五塊，辰王為什麼只會見了三位要員？”
“這……”
項映雪倒是沒有細想這些。
“可能是他還不知道另外兩塊的下落？”
“傻丫頭，佈防圖是楚國機密，連你我都不十分清楚，他能知道一定是做足了功夫，而且楚國計程車族就那麼幾家，另外兩塊有那麼難查嗎？”
“那就是……他還沒來得及……”
陳皇后看著女兒呆萌的樣子，寵溺地笑了。
“你說你曾見過辰王兩次，還是在酒樓那樣的地方，說明他的時間是充裕的。所以，他沒有會見那兩人，也許只是因為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
項映雪呆住了。
對於一個想入侵楚國的異軍統帥，還有什麼是比佈防圖更重要的？
“雪兒有沒有想過，什麼才是一國真正的實力？”
“當然是軍備和錢糧！”
“傻丫頭！”
陳皇后撫了一把她的小臉兒：“是人！”
“人？”
“對，一國真正的實力是人！皇帝聖明，群臣同心，文官能輔國，武官願抗敵，這樣的國家，就算是佈防圖被奪了，也是牢不可破的，因為百戰沙場的名將都清楚，佈防圖是死的，人是活的。”
陳皇后見寶貝女兒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慕容辰以一人之力收服北燕周邊所有部族，結束燕國長達數百年的邊亂，可謂是千古名將，這樣的人，佈防圖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你想象那麼大的作用！”
“那他為什麼要私會三位大臣？”
項映雪徹底懵了，母后所說的角度，是她從來都沒考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