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映雪微微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兩個守衛。
飛石換了新的守衛後，她還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他們一眼。
如果把他們放到燕兵堆裡，她一個都認不出來。
此刻，她放眼望去，仔細瞧了瞧。
兩個守衛身高差不多，都是典型燕國人的高大身材。
一個長得又壯又黑，滿臉胡茬，看起來憨厚老實些。
另一個尖嘴猴腮、白面無鬚，看著就有點兒猥瑣。
而流著口水說那些骯髒話的，正是看起來猥瑣的那個。
“殿下的女人？”
尖嘴猴腮的守衛見項映雪看過來，也不毫不畏懼。
一邊直勾勾地盯著映雪公主，一邊嗤笑著對滿臉胡茬的守衛說道：“鐵甲的那個騷婆娘以前不就是殿下的女人？堂堂雲洲城的花魁，多少達官貴人想見上一面都得提前半個月遞帖子。現在又怎麼樣，殿下煩了、膩了，還不是直接就賞給了下人。”
雲洲城花魁曾經是慕容辰的女人？
項映雪心中一動。
之後，繼續一副面無波瀾的樣子，靜靜聽著。
“你說的倒也是。”
又壯又黑的守衛想了想，認同道：
“聽說殿下也把玩膩了的女人賞了一個給飛石，飛石睡了一晚，覺得不滿意，就把她給賣了。”
長相猥瑣的守衛往地上啐了一口：“飛石真他孃的不夠意思，他沒巴結上殿下之前，我倆可是睡過一個大鋪的。有了這等好事，也不給兄弟我嚐嚐滋味再賣。還不如人家劉偏將，非親非故的，殿下把自己的小妾賞了他，他就帶著兄弟們一起樂呵。”
兩人聊天時雖然也是儘可能地壓低了聲音，然而將軍府的花園本就不大。
項映雪和小桔兩人在涼亭處，四邊沒有遮擋，將兩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小桔想起在燕兵大營中看到的慘象，微微起抖來。
項映雪察覺到了她的恐懼，握住了她的手：“別怕，坐下和我一起吃點心。”
“公主……”
以往在迎雪宮裡，沒有外人在場時，兩個小丫鬟經常和公主坐在一起東扯西扯地吃東西。
可現在，小桔哪還有那個心思。
她的眼圈紅了，悄悄說道：“辰王會不會把你……把你……”
小桔哽咽到說不下去了。
項映雪沒有回應，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
緩步走到池塘邊，默默地看著水中幾朵爭奇鬥豔的荷花。
身後又響起了猥瑣守衛的聲音。
“哎喲喲，你看，這小風一吹，把楚國公主的腰條全顯出來了。這樣的纖腰要是能捏上幾把，真是快活死了。”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人家現在還是殿下的女人！就算不要了，有那麼多將官在，怎麼也論不到你。”
黑胡茬的守衛潑了他一盆冷水。
“那可說不準。”
猥瑣護衛依舊貪婪地望著映雪公主的背影。
“殿下先是把她扔到了柴房裡，之後六七天沒來看過她一眼，估麼著很快就不要她了。我看吳參將最近很得殿下器重，沒準就賞給他了。吳參將對兄弟可是很大方的，我和他怎麼著也是同鄉，一起喝過好幾次酒，有好事兒，他少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