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顧之初溫和的笑笑，眼底神色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跟緊張，修長若竹的手指上，都是血，也不見他有任何過激的反應，掏出手機打電話“車子出了點事故，馬上派人過來，驪山路上，儘量快點。”
說完。
掛了電話。
餘念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憤怒，惱恨，劫後餘生的欣喜，只覺得胸腔都要爆炸了，喉間腥鹹一片，眼睛酸澀難忍。
她差點兒死了。
因為他們兩個，她差點兒死了！
可是坐在身邊的人，嘴裡說著抱歉，眼底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
真可笑！
她為什麼要因為他們兩個的胡鬧，跟著他們一塊兒陪葬！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顧之初修長的手指，觸碰了一下身邊的女孩。
她靜靜的坐著，身子卻還是在止不住的顫抖著，死死的咬住薄唇，已經咬出血跡來了。
她的額頭上，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兒，左側額角磕破了一塊，流出殷紅的血跡來，順著光潔飽滿的額頭，流到了白皙的臉頰上。
“不需要。”餘念聲音很冷，還打著顫。
她知道。
她不應該這麼跟他說話。
可是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很想殺了身邊的人！
他憑什麼！
他們憑什麼！
她的命就這麼賤，這麼不值錢嗎？
“你生氣了？”顧之初低嘆一聲，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以後他再去找你，你別跟他出來，打電話給子城，他會負責處理的，黎曄他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很不穩定，經常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來，跟他在一起，會有危險。”
餘念努力剋制著心裡狂湧而出的瘋狂躁怒，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才能讓自己冷靜的跟他對話“謝謝顧少提醒。”
瘋子！
黎曄就是個瘋子！
她知道了。
以後就算是為了小命著想，她也絕對不會跟著他出來了。
顧之初這樣的人，怎麼會分裂出一個這麼一個扭曲瘋狂的人格來？
“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在意，也不要信他。”顧之初聲音溫淡，看著面前已經漸漸恢復了常色的女孩，心裡只覺的有些神奇。
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嚇傻的吧！
她沒有哭。
沒有鬧。
平靜的讓人感到驚訝。
“嗯。”餘念淡淡的應了一聲，回頭就看到了少年臉上劃出的一道深深的血跡，額頭上也有傷。
不過這傷，絲毫未損少年的俊朗，只是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野性妖邪的美而已，尤其是那如染鮮血的薄唇，像是剛剛喝飽血的妖獸一般，帶著慵懶的邪魅色澤。
窗外。
雪已經越飄越大。
兩個人被卡在半空中。
不能動彈。
一動車子就會失衡，葬身萬丈深淵。
車子因為劇烈的撞擊，玻璃都已經碎了，呼嘯的北風夾雜著雪花灌進來。
顧之初小心翼翼的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身邊的女孩“要半個小時才能離開。”
餘念沒有接，她穿的挺多的，不是很冷“顧少還是自己穿著吧，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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