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京都,豔陽高照,天空宛如清澈透明的湛藍水玉,晶瑩剔透。
街道上人來人往,大多數都是走向城中心的。
檀世安已經穿戴整齊,腰間佩劍,右手扣著一頂銀色的頭盔在腰間,整個人虎虎生風,氣勢威武。
檀家眾人都站在他面前,每個人都在叮囑他要好好照顧自己。
“將軍,該出了。”有將士前來通知。
“好。”檀世安看向眾人,抱拳躬身,語氣嚴肅“兒子不孝,十餘年未曾在父母跟前盡孝,勞煩哥嫂替我多多照顧父母,也請哥嫂保重身體。”
“說的什麼話,這也是我們的父母。”檀世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
檀世明也說道“你出門在外,保家衛國,你比我們辛苦,你更要保重身體才是。”
檀世安點點頭,最後看向檀靈音,又看向檀太尉和檀老夫人,竟然朝著二人跪下了,他雙手抱拳低頭,聲音鏗鏘有力“父親!母親!兒子出門在外,唯有一事甚不放心,小女頑劣,若是日後她犯了錯,希望父親母親,還有各位哥嫂,能夠護她周全!若是……若是小女得罪了什麼人,請你們一定要相信靈兒,替我!護她周全!”
話音落,他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下一秒,就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撞進了他的胸口,他的脖子被人緊緊的抱住了。
“父親!”少女的啜泣聲就在耳邊,聽得他心尖疼了疼。
“不哭。”檀世安拍著她的背,聲音輕輕的,“為父不在家,你要乖乖聽話,知道麼?”
“嗯嗯……嗚嗚嗚……我一定……聽話……”檀靈音已經泣不成聲。
父親居然跪下求祖父他們護自己周全,她登時眼淚就忍不住了。
“好了,為父該出門了。”檀世安站起身,檀靈音忍著哭聲,彎腰拍著他膝蓋上的土。
“我們送你出城。”檀太尉開口,“走吧。”
“好。”
眾人出了太尉府,向著城中心走去。
城中心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幾百將士,整齊的站著。
陽光下,將士們的鎧甲折射著光,這是希望的光,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揹負著希望,是家人對他平安的希望,是百姓對安居樂業的希望,更是他們自己希望邊關無戰事的希望。
檀世安走到將士們面前,他戴上頭盔,站直了身體。
“將軍,人已經到齊。”副將上前彙報點名情況。
檀世安微微點頭。
“所有人聽令!”他聲音有力。
“向著邊關出——”檀世安翻身上馬,向著城門的方向出。
檀靈音扶著祖母也往城門處走去。
道路兩邊的百信也慢慢的挪動著,口中都還喊著名字,叮囑著要平安歸來這樣的話。
將士出征,百姓相送。
從遠處看,寬大的官道上,將士們走在中間,道路兩邊是緩慢移動的百姓。
這一幕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熱淚盈眶的。
遠遠地看著城門開啟,檀靈音看著父親第一個出了城。
遠遠地看著城門關閉,此時已經看不見父親的背影了。
“回家吧。”檀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明年你父親就回來了。”
檀靈音輕輕點頭,拿帕子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一轉頭就看見了柳明月,此時柳明月也在看著她,眼神中似乎帶了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