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來,天色臨近黃昏。
拜堂前人頭攢動,薛甚情混跡在人群當中,眼睜睜看著,巫娘子順利於王夫人交談,將原本孃家人改為了王員外一家。
因此,高堂上坐著是王員外夫婦,巫娘子手中紅綢的另一頭系在公雞身上。
司儀站在一旁唱:“一拜天地!”
巫娘子朝外彎腰行禮,公雞在一旁被僕人抱著一同行禮。
“二拜高堂!”
再次彎腰行禮。
王夫人看著這一幕,笑的合不攏嘴:“哎。”
人群中,薛甚情恨的咬牙切齒,想要衝出去破壞這場婚禮,卻被巫娘子提前安排好的人不著痕跡的控制住。
薛甚情對於巫娘子並沒有情,在意的只是自己被踩入塵埃的面子。巫娘子精準把握住了這一點,不光讓他眼睜睜看著,還在旁邊安排人散播流言,準確打擊他的自尊心。
“夫妻對拜!”
巫娘子和僕人手中的公雞行禮。
蓋頭之下,她聽到了薛甚情在旁邊鬧出的動靜,她微微一笑。
下一秒,嘴角溢位鮮血落在地面上,無人察覺。
劇烈的咳嗽聲傳出,巫娘子不緊不慢的從身上掏出帕子將嘴角的鮮血擦乾淨。
“自幼體弱,一時高興,情不自禁。”
人群中傳出一道聲音回答她:“理解理解,這畢竟是你大喜的日子。”
王夫人嚇了一大跳,以為差點喜事就要改喪辦,嘴裡唸叨著:“沒事就好。”
巫娘子隔著紅蓋頭,看了一圈人,視野很朦朧,但她就是知道薛甚情所在的位置,一眼掃過,向眾人說道:“我夫君我病在床,無法出來敬酒,所以接下來就由我替他向大家敬酒。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還望各位客人吃好喝好,等會我必定每桌都會敬酒。”
她一手牽著紅綢,一首將拿出的帕子塞到袖中,對陪嫁丫鬟說道:“小翠,扶我去婚房。我要與少爺見面,讓少爺揭了我蓋頭,這樣才好出來敬酒,禮數不可荒廢。”
陪嫁丫鬟走出來牽著巫娘子的手,回答:“是!”
離開前,巫娘子朝王夫人行禮道:“娘,我先走了。”
王夫人見狀,嘴上不說,心裡很滿意。
“哎,好。”
路上,陪嫁丫鬟跟在巫娘子身後。
巫娘子意有所指:“小翠,我大喜的日子,若是有人出來鬧,不必客氣,王家也不會放過鬧事的人。咳咳!”
小翠明白巫娘子的潛臺詞,“是,小姐。還請小姐注意身體,情緒萬萬不可過多激動。”
“我自有分寸。”
巫娘子說完,不再多言。
陪嫁丫鬟帶著巫娘子進入婚房後,便退下了。
她進入房間裡,房裡只有一人臥病在床,咳嗽不止。
蓮步輕移,走到床邊,她問:“想活嗎?”
床上堆著鴛鴦被,整個床榻似乎顧及病人,只有一角底下鋪著各種果子表示象徵意義。
躺著的人滿臉病容,聽到問話,看向巫娘子,回答:“想。”
巫娘子伸出手把脈,她也算久病成醫:“那接下來你聽我的,我想報仇,你可願幫我?”
“好。”應完,猛烈的咳嗽聲在房間外面都能夠聽得見,“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體弱,現下不宜行房,只需喝一個月我特製的藥就能夠如常人,此藥是我巫家秘方,我不可向他人透露,你亦不可。”
巫娘子說完,走到一旁吩咐人拿筆墨,王夫人派來的人守在門前,根據她的要求拿來筆墨,這是她和王夫人的交易。
雙重保險,她不光和夫人做了交易,還和王公子做了約定,雙方不可違背,一旦違背便會遭受噬心之痛。
在王公子看不見的地方,要喝交杯酒的時候,巫娘子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根金線,金線質感銳利,在巫娘子的控制下割破了掌心。
鮮紅的血液溶於酒水,變成無色,巫娘子又從袖子裡拿出一些薑黃色的粉末撒入其中。
沒多久,僕人按照她的意思拿來了許多藥材,院落外王夫人和王員外還在呼著客人。
巫娘子呼喚陪嫁丫鬟進來,讓她幫忙整理藥材。陪嫁丫鬟小翠按照小姐的指示,碾碎藥材,並且嚴格按照分量搭配,沒多久,藥材被製成藥,分成了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