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休果然看到了張橫,此時他正在與一個老人飲酒,想來這個老人就是小翠的父親。
一番介紹後,老人極為熱情地招呼寧休。
寒暄幾句後,寧休以趕了一天的山路,人疲馬乏為由,並未參加晚宴。
老人沒有勉強,讓先前那個年輕人帶著寧休到客房休息。
不過沒多久,小翠端著臉盆和『毛』巾走了進來。
大堂那邊晚宴的喧鬧聲仍清晰入耳,這邊的院子倒顯得十分安靜。
小翠換了一身水綠『色』的衣衫,頭也有些溼,顯然剛經過梳洗,身子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如同在寧府每一天所做的事情一樣,過來伺候寧休梳洗睡覺。
“不是說放你幾天假嗎?你還是去參加晚宴吧,你爹重病初愈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再說了難得一家人團聚。”
“那邊有其他人在,有我沒我都沒有關係的,而且這也是爹讓我過來的......”小翠熟練地為寧休解下外衣,口中的聲音漸漸變小,但手上的動作一直不曾停止。
“你父親人挺好的,是個好父親。”寧休看著小翠,開口道。
“嗯。”
小翠輕輕應了一聲,如同以往一樣,伺候寧休梳洗完畢後,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只不過,沒過片刻,大門再次被開啟。
小翠低著頭走了進來,默默關上門,小心地看了寧休一眼,慢慢走到了床邊。
“公、公子,小翠......小翠今晚可以睡,睡在這裡嗎......”
聲音很輕,也很抓人。
小翠坐在床邊,手指揪著衣角,緊咬著嘴唇,單薄的衣衫下,胸口微微起伏著。
這種小女兒姿態,對男人無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寧休看著小翠,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口燦爛的大白牙“好呀,可惜你不是小翠。”
話音剛落,寧休右手猛地伸出,死死掐住了小翠的脖子。
“公,公子,你幹什麼......”
小翠拼命掙扎,不斷出痛苦的聲音。
不過很快,屬於人的聲音消失,一聲聲淒厲的貓叫聲不斷響起。
於此同時,寧休現眼前景象也是跟著快變幻,屋子裡的一切都變得殘破不堪。
而他右手掐的哪裡是小翠,根本就是一頭貓,一頭黑貓。
寧休右手力,一把擰斷它的脖子,將其隨手扔到一邊。
此時的他並不清楚,這種東西叫做陰煞,這隻黑貓不過是他的載體罷了。陰煞本身並不強,但幻化『迷』『惑』人心倒是極有一套。
也就是寧休方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這個幻想確實很『逼』真。可在寧休看來,卻存在幾個致命的漏洞。
小翠父親前幾日還病重彌留,忽然之間竟然痊癒。寧休讓府裡準備的不過都是一些尋常的滋補之物,如果這些東西真有這麼神奇,張橫老母也不會過世了。
這點畢竟還能用奇蹟解釋,第二點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第二個疑點正是在張橫身上,張橫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而陰煞幻化的張橫竟然和小翠父親對飲起來。而且寧休清楚,自從張橫退隱江湖後,這個老男人便是滴酒不沾。堅持了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破戒。
最大的疑點還是在小翠身上,事實上小翠對她的生身父母是心有怨意的。
她父親當年是個爛賭徒,欠了一屁股債,如果不是寧家,小翠差點要被賣到青樓。雖然這股怨意早就被時間沖淡,可畢竟在心口留下過傷痕,要說完全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