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一人不鹹不淡,冷冷說道“刀劍?哪裡有刀劍?進考場之前的檢查工作,不是慶大人你負責的嗎?難不成,是你的工作失職,導致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慶家副考官一時語塞,騎虎難下,面色尷尬至極。
結果還是和事姥蔡京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慶大人,大家都不是瞎子,都親眼看到是散出藍光的大成詩作自行激憤,化為只傷文氣不傷人的光劍,若是您偏要指鹿為馬,說是秦楓私藏刀劍進入考場,一來難以服眾,二來於大人你的名聲恐怕也會很不好吧!”
法正也沉聲說道“大成詩文,乃是天地所鍾,妙手偶得,往往會有各式各樣的特殊效果,慶叔牙,你沒見過,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沒有!莫要再拿你井底之蛙的做派出來貽笑大方了!”
被法正直呼其名的慶家副考官看向秦楓,冷冷說道“若非你蓄意為之,好好的詩文,怎麼可能會變成可以斬掉別人文光的光劍?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本官今日哪怕鬧到夫子那裡,也要討一個說法!”
秦楓不卑不亢,冷冷說道“你既要知道,我便告訴你好了!”
他右手兩指併攏如劍,斜指向自己的詩文說道“正是‘下民易虐,上蒼難欺’,這八個字!”
秦楓看向眾人徐徐說道“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為什麼慶家的這位公子哥可以考出滿分的好成績。”
他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那又如何?欺騙我們,虐待我們這等‘下民’,一點都不困難……”
秦楓伸出手來,指向慶家兩代人,聲音如洪鐘,他厲聲道“蒼天在上,你們難道也覺得自己能瞞混過去嗎?”
他大聲質問道“還是說,你們慶家人厲害得把自己都給騙了,覺得你們就是上清學宮的老天?”
秦楓看向慶家公子哥說道“詩文之所以能引來文光,能合大道,乃是因為‘詩可言志’,你分明對於比詩一事胸有成竹,卻偏要在詩文之中寫出小媳婦見公婆自擬的扭捏作態……”
他聲如洪鐘,右手雙指併攏如利劍,斜指向慶家公子哥,厲喝“情不真,意不切,還想要打動天道,莫不是以為蒼天無眼嗎?”
句句如雷霆,字字誅心。
慶家公子哥只覺得“嗡”地一聲如雷霆炸響於頭頂,他失魂落魄地看著已無哪怕一寸文光的詩文,喃喃自語,卻無人再能夠聽清。
這顯然是文心崩解,元神開裂的徵兆。
天仙界中人,一旦修煉即是天仙修為,所以人人皆有元神。
所以讀書人哪怕沒有開始修煉,撰寫的詩文也而引來文光。
這是利處,也是弊處。
若是沒有踏入修煉的修士,如中土世界那般,尋常學子比詩,就算比輸了,大不了難堪一點,下不來臺,撐死了噴上一口血,鬱結難開,大病一場。
但天仙界不同,元神開裂,此生將再無緣修煉,甚至會瘋瘋癲癲,悽慘無比。
只是對於這一點,慶家的考官慶叔牙竟是袖手旁觀,一言不。
反倒是法正當即喝道“你也不要覺得此生無望於儒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楓居然也開口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若幡然悔悟,以你的詩才,以後未必不會沒有收穫。”
至此,慶家公子哥的情緒才終於穩定了下來,他無言,點了點頭。
一場決定進入上清學宮名額的對決,至此才終於落下了帷幕。
片刻之後,上清學宮門前張榜公佈,書寫著秦楓名字的巨幅宣紙自學宮門牆之上拋下,與之前七十多名學子的名字並列在了一起。
第七十場,勝出者為秦楓。
很多看榜的人皆是竊竊討論,這秦楓是哪裡冒出來的青年俊彥,為何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更加奇怪的是,榜之時,為了避免同名同姓也好,為了光耀家鄉也好,幾乎所有人都會寫上自己出生的星辰,甚至會寫到居住的城市。
就比如秦楓之前一位,明確寫到了“萬古仙朝扶風郡風后星百川城”,後面才是自己的名字“陳然”。
若非如此,也不需要從學宮的排樓上拋下來長長的巨大宣紙才能寫下。
若是僥倖一場出了兩名入宮學子,那更是寫都寫不下了。
這樣一來,反倒是隻寫著“秦楓”兩個大字的那一張宣紙空曠單調到顯得古怪了。
可這些討論秦楓是何方人士的,都是些不懂行的人。
唯有在紅袖坊擺好酒席等著的一大群學宮二代們徹底是傻眼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榜出的名字會是一個他們聽都沒有的“秦楓”。
要說考常識,慶家有答案!
就算需要加試,也多半是考作詩,慶家那位可是“八叉成詩”的怪物啊!
怎麼就會輸了呢?
“這他媽不合常理啊!”
說出這句話的人,還有一個人。
他站在學宮前面排著隊,在看到榜的那一刻,手裡端著正往嘴裡塞的蔥花幹拌麵整個一翻,倒扣在了腳面的新布鞋上!
因為他記得,那個毫無文人風骨的傢伙在登記自己名字的時候,寫的就是——秦楓!
這個呆愣當場,連蔥花面都灑了一腳的傢伙叫——孫山。
喜歡儒武爭鋒請大家收藏儒武爭鋒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