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報——”
……
背插小旗探子一路飛奔闖入十數里大營,頭綁抹額正在亂拱的趙構大驚失色,衣服也未穿便跳到地上,床上女人驚叫用著一堆衣物掩住胸前……
“護駕——”
趙佶驚叫,守在門外的一老一少兩名將軍闖入房中……
宗澤將花白頭顱低垂,半跪在地上,王稟同樣頭顱低垂。
“官家稍安,是應天送來了訊息,女直人並未渡河。”
趙佶呆愣了片刻,又深深看了一眼魁梧將領,這才視若無人拿起衣物,冷聲道“應天?那幫亂匪難不成還敢攻打堅固的應天?”
宗澤面無表情抱拳道“回官家,是應天生了叛亂,幼軍和一些廂軍裹挾宗室,攻打了應天糧倉……”
“什麼?!”
趙佶一臉愕然、緊張、難以置信看著低頭老人。
宗澤心下嘆息,還是將幼軍、廂軍裹挾趙子直、趙子游造反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低頭看了一眼不言不語的王稟。
“當年蔡家子曾督訓過應天廂軍、幼軍,所以……所以才會生了反叛。”
宗澤不輕不重解釋了句,又說道“應天動盪不安,還請官家遣派一些重將前往。”
趙構將宗澤小東作看在眼裡,目光也不由落在了王稟身上,直至聽到“重將”兩字,這才深深看著頭花白的老將。
“重將?”
趙構心下沒由來的心生惱怒,冷笑道“蔡家賊子督訓過應天幼軍、廂軍,應天幼軍、廂軍造反,蔡家子沒有督訓過開封禁軍、廂軍吧?沒有督訓過河北禁軍吧?為何開封、河北軍卒也跟著作亂造反了呢?”
就在這時,李綱、汪伯彥帶著一干大臣來到門外……
“官家,臣等有事來奏。”
“準。”
聽著門外李綱、汪伯彥聲音,趙構聲音沉穩了許多。
李綱、汪伯彥等人低頭走入房內,正看到宗澤、王稟跪在地上,所有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全露出不知是何種表情。
在金人南下兵圍開封后,所有救援軍隊都是一敗再敗,唯有宗澤所領兵卒連連獲勝,可在趙構眼裡,頭花白老將與那該死的蔡家小兒一般無二的桀驁不馴、不遵號令。
李綱等人能夠理解趙構的下馬威,可……可將反賊王勢的兄長放在門前,這又是哪般道理?
不明白,不理解,李綱等人卻又沒法子勸解。
趙構恢復了平靜,坐在床沿上,至於背後的女人……
“哼!”
趙構低頭看著頭花白披甲老人,冷哼道“朕尚未得知應天訊息,大臣們尚未得知,偏偏朕門前守門卒得知了應天軍卒作亂造反訊息……愛卿,究竟朕是官家、大元帥,還是……”
“官家!”
李綱心下大驚,忙開口打斷,上前深深一禮道“官家還請息怒,宗將軍雖一時憂心應天安危,急切了些,對我大宋朝卻有大功,正值軍心不穩之時,還請官家體諒一些將領們的憂心憂國。”
李綱帶頭,十餘大臣齊齊上前抱拳。
“臣等懇請官家息怒。”
……
趙佶深吸了口氣,點頭道“眾愛卿免禮,正值國難之時,諸位須齊心協力共赴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