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林凱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
至於凌雲，則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怎麼？嚇得失聲了？一句話都不說？”
從中午回來之後，凌雲基本就沒有開口過。
林凱好奇的轉過頭。
今天的場面對於這個菜鳥確實過於血腥點。
知道她今天下午已經吐了好幾次，但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說什麼。”
凌雲低著頭，她是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怎麼？怕了？覺得戰場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美好還是覺得自己和戰場並沒有什麼關係了？”
作為菜鳥，見識過真正戰場的殘忍，心裡都會有所反應。
相對比刑警隊的案件，特警和軍隊面對的，可都是槍和槍的對決。
刑警的案件複雜，但受害人數少。
可到了林凱他們手上的任務，簡單，但死的人可以說是刑警們想象不到的。
“我不是怕，只是有點噁心。”
凌雲趕忙解釋。
她不是害怕，畢竟在刑警隊，她也見過很多屍體。
但說實話，這些年來，她見過的屍體都沒有今天一天多。
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的那種衝擊力，是她一時還無法消化的。
同時，來自於林凱的衝擊力，讓她也感覺到了一種怕。
曾經敢和他鬥嘴的凌雲，滿腦子都是林凱站在屍體堆上的那一幕。
林凱那一刻的眼神，真的讓她感覺到背後亮。
以至於現在，她都不敢直視林凱。
“習慣就好了，我聽說你報考了今年的特警選拔，如果加入特警的話，這場面也不算什麼了，多吐幾回就習慣了。”
林凱自然也看出凌雲對於自己的害怕。
有些事，必須自己親身經歷，這是開導不了的。
“你就不怕嗎？哪怕見怪不怪，但也不可能麻木吧，怎麼說他們都是鮮活的生命，這麼剝奪，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嗎？”
凌雲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她今天下午想了一下午的事情。
這一戰，林凱殺敵足有七十多人。
僅僅只是那麼一會，林凱就奪走了七十多人的生命。
他真的一點都不內疚嗎。
“為什麼要內疚？如果我們調換身份，他們殺了我會內疚嗎？”
林凱當然不內疚，而且可以說很開心。
他的開心，當然不是來源於殺戮，而是保護了自己的親密戰友。
“可他們是十惡不赦的兇徒，不內疚是正常的，你又不是冷血殺手。”
今天下午，林凱確實正如他說的一樣，一點事情都沒有。
和村裡那些老人閒聊，完全和沒事人一樣。
這也是凌雲最想不通的事情了。
“他們冷血就天經地義，為什麼我就不能，他們的殘暴不能是他們冷血殺人的藉口，我也無需把他們當做正常人來交流，在我眼中，他們就是敵人，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所以我是為了扞衛而殺，但他們不是，殺了他們可以解酒更多的人，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
林凱拉開吉普車的車門，這一次他們不需要在騎著摩托車了。
坐上車後，直接動。
凌雲則坐在副駕駛座上。
對於林凱，她依舊是感覺到怕。
但他的話，卻不斷迴盪在凌雲的腦海中。
“我們現在去哪？”
車子在林凱的操控下，駛入了夜色中。
凌雲等了好一會，才怯生生問道。
“不是說了嗎，今天晚上去找毒猴子。”
他們要去的，就是今天白天生戰鬥的闊德鎮。
輕車熟路，林凱也不需要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