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看了看柴火堆，又看看寒朗，顯然很期待火光的出現。
很快，濃煙翻滾飄起，直接衝上兩米多高的雪窯頂部，順著預留的窟窿冒出，飄散在風中。
雪窯裡，短短几分鐘就有了暖意，不再那麼冷了。
“先烤乾草和榛柴，要不一緩霜就溼了。”寒朗拿起一把乾草靠近火堆說道。
小丫頭試著摘掉手套，感覺不凍手了，這才拿起乾草，學著寒朗開始烤。
不到二十分鐘，雪窯裡真的是溫暖如春。
倆人將鞋襪和棉褲手套都搭在火堆附近，僅穿著秋衣都不覺得多冷，跟在家裡差不太多。
寒朗將烤的焦黃的饅頭遞給小丫頭，自己架上吊耳鍋開始熬湯。
一路上，凍蘑，幹木耳可沒少撿，加上家裡帶來的肉和五味子藤，山辣椒，這一鍋湯絕對美味。
明天，寒朗會帶小丫頭打獵。
但不會觸碰大型動物，頂多就是野兔和野雞，連野豬都不會動。
但魚和青蛙會弄很多，夏天水大的時候一些水泡子裡會窩下很多魚，而青蛙同樣會選擇水深的地方過冬，找到地方，一個冰咕隆弄好了一二百斤的泥鰍、魚、青蛙都不新鮮。
足夠幾天吃的。
夜慢慢深了。
雪窯外寒風呼呼颳著，風力不大，三四級，但格外寒冷。
下半夜輪到小丫頭看著火堆，不時添點乾柴，讓火焰不至於熄滅，讓雪窯裡保持著溫度。
寒朗沉沉睡去，天亮前他會接替小丫頭。
其實藍寶石也就值班三個小時那樣，一天最冷的時段而已。
木材偶爾噼啪炸響，炸起一蓬蓬火星。
藍寶石抱著膝蓋盯著飄動的火焰默默出神。
突然，她似乎有所感覺，扭頭看向酣睡的寒朗，跟著側過身，依舊抱著膝蓋默默的看著。
此時，寒朗還是那個夢境，還是在無盡的黑暗中奔跑，奔向遠處唯一的亮點。
這個夢幾乎每天都在做，每次都是掙脫黑暗，鑽出亮點後看到小隊遇襲時的戰鬥，看著自己被炸飛，看著隊員倒下卻無能為力，直到飄下山崖的一刻才猛然醒來。
這個夢除了戰鬥時不會做，就算在飛機上睡著了也一樣會夢到相同的夢境。
但無一是千篇一律，不斷重複小隊遇襲的畫面。
時間，在安靜中緩慢流逝。
一天最寒冷的時段過去了，山林裡，進入全天最黑暗的時段末梢，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後，溫度會有所上升，直到天光大亮。
寒朗在飛出斷崖的一瞬間猛然醒來，手下意識摸向手槍的位置。
沒等觸碰到大腿一下清醒，深深呼吸了幾口，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藍寶石呼吸傳來的位置。
看到小丫頭抱著膝蓋看著自己，笑了笑，一挺腰坐起，“你再睡會吧，我來看著火。”
小丫頭露出無聲笑容，回身拽起羊皮大衣蓋在身上……
寒朗坐到火堆近前，傾聽了下外面的風聲，知道不會刮煙炮，默默添柴，讓火焰旺了起來。
火焰剛剛竄起，煙霧還沒散盡，衛星電話突然無聲亮起。
拿過一看是大媽的，遂接通。
“頭，這裡現武者，數量還不少，膚色各異，黑人居多。”大媽簡短快捷彙報道。
寒朗知道他說的武者是指的什麼，對於大媽這個古武傳承者來說，武者，是會殺人技的那種，不是會武術的。
沙漠蝰蛇的人都有很深的武功底子，那裡現武者，這說明方向是對的。
“有軍人氣息嗎？”寒朗小聲問道。
“看不出經過正規訓練，部分有使用槍支的老繭。”大媽說道“這裡沒有監控網路，是不是讓布雷迪採購一批。”
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