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雖然這麼說會給人以悠久感,但其實也只是四十多年前而已。
永夜帝國的牧心城,一個曾經有過輝煌,但現在已經不怎麼起眼的小城,相比那些主城的光鮮亮麗,這裡有些地方已經陳舊的可以畫一個大大的拆字。
這裡生活著一個很普通的小女孩兒,名字叫做伊爾莎·莉諾。
伊這個姓氏在永夜是很常見的姓氏,幾乎平均十個人就有四個姓伊,爾莎是抓字的時候抓到的。而莉諾,則是類似於正式的冠名,用於在社交場合的交際姓氏,這是可以隨便起的,一點也不重要。
伊爾莎的父親在她剛滿十二歲後就外出工作,每月會往家裡郵一筆不小的生活費,三年後失去聯絡。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冒險者的工作確實是來錢很快的活計,但相應的危險度也很高,少有幾個冒險者能奢侈的得到正常死亡這個結局。
死了就是死了,伊爾莎跟著母親掉了兩滴眼淚後,日子依舊要繼續的生活下去。事實上,對於父親這個概念,伊爾莎早已很模糊了。
母親依舊外出靠幫人收拾家務和打鐘點工來賺取每日生活的費用,只不過回來的更晚了。伊爾莎呆在家裡,做一些漿洗衣服,劈柴火,串珠子,縫口袋,編釦子之類的活計補貼家用,每天只能得到五六枚銅板,但有總是比沒有強。
只不過母親總是把自己賺來的錢積攢起來,不花,然後在週日的時候去舊市上買那些論斤賣的舊書。一大袋子,裝回來先自己開,有些扔去燒火不讓自己看,有些壓平書角後交給自己,讓自己認真看,看完還會提問。
在曾經生活還算富裕的日子,伊爾莎已經學會了認字了,無論是通用語還算永夜語,現在看這些書雖然有些艱難,但大概意思還是能看懂的。
“我不準備讓你進入凡的世界,但現在這個時代基礎知識已經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了,你必須要學會。”這是母親說的話,只是伊爾莎當時還不理解。
偶爾有凡者來到這裡尋找有潛力的孩子,被選中的話就會得到很多的錢,其數量足夠伊爾莎和母親從此不再勞作的生活,可是每到這個時候伊爾莎的母親只會拉著伊爾莎回到屋子裡,躲得遠遠的,不讓伊爾莎露面。
後來伊爾莎聽母親說,這些凡者來這裡是為了尋找試驗品和死士,迎接那些被選走的孩子的不會是幸福的生活,而是徹底的淪為工具。
母親說的很嚇人,也就這樣,在伊爾莎的心裡凡這個概念變得黑暗無比,從此只要見到和凡有關的資訊都會躲得遠遠的。
日子雖然貧苦,但總還可以算是能過下去。
在伊爾莎十九歲那年,她拿出了家中僅有的積蓄買了一口便宜的棺材,一個人揮舞著一把鐵鍬埋葬了母親,在荒野之中。
“母親,你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吧。放心吧,我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的。”
坑挖得深深的,手上磨出了血繭,但伊爾莎還是怕挖得太淺被野狼挖出吃掉。
後來伊爾莎是很艱難的爬出來的,一身的土,差點出不來。
回家的路上她打死了一隻跟在身後想要偷襲自己的野狼,野狼很瘦,看樣子似乎很久沒吃過飽飯了,綠油油的眼睛看著伊爾莎就像是在看一隻刷醬的烤雞。
鐵鍬在撕鬥中斷裂,價值六十個銅板的鐵鍬就這樣沒了。
伊爾莎在黑暗中看著血肉模糊的野狼的屍體,一個人終於忍不住在荒野中放聲大哭。
真的很壓抑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伊爾莎回過神來,天上星星已經很亮了。
急忙起身往回跑,夜裡的荒野可不安全,各種夜行動物都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活動。
跑到一半伊爾莎又回過頭走回去,撿起地上斷裂的鐵鍬,然後想了想又扛起野狼的屍體往回走。
可能的危險伊爾莎不知道,她只知道這隻野狼買到狗肉鋪子可以換到至少兩個銀幣。
回到家裡,伊爾莎倒在床~上,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
早上起來伊爾莎扛著野狼的屍體前往賣肉的地方,野狼的重量壓得沒吃晚飯和早飯的伊爾莎氣喘吁吁,心中一陣嘀咕昨天自己怎麼那麼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