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是一種十分有趣的寫作手法。
用的好了,叫製造懸念,給讀者留下想象空間。
用的不好,就會被叫做闌尾,亦或者斷章狗。
嗯……所以有時候要是覺得用不好,用了以後會被揍,還不如不用。
這種技巧並非現代人所創,早在很早很早以前,艾德拉大6上的吟遊詩人嗎,便學會了這種奇妙的藝術。
勇者的故事會在贏取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收尾。
傳奇的冒險會在最巔峰到底時刻戛然而止。
名人的故事,會在最巔峰最耀眼的時候悄然拉下帷幕,不管後面的到底如何。
這樣的故事,無疑是很受人歡迎的。因為眾人聽吟遊詩人的吟唱,無非就是在飲酒之餘給自己找一點解悶的‘樂子’。
聽的舒服了,叫一聲好,扔兩個錢,收一聲謝。
你樂,我也樂。
但這種行為,其實是對於吟遊詩人口中的那些個傳奇的一種不尊敬。
人的一生,有始有終才算圓滿。
人生大道理暫且不說,那東西說著也沒什麼意思。
隨便舉個栗子,舊世界赫拉克勒斯,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以半人半神身份行走在人間的神話。
最後,是怎麼死的?
——
罕有人知。
人們知道他自幼嬰兒時代便能雙手掐死毒蛇,知道他的十二試煉,知道他手撕巨人,知道他大戰提坦墮落神族的故事……但就是沒幾個人知道他的晚年,究竟是怎麼樣的。
在人們心中,他的一生總是在那輝煌的十二試煉中度過,總是在那幾件傳奇中迴圈。
或許這是對的,曲終人散後,留下的一地殘骸終究不算美妙,不宜為賓客展示出來。
但這樣,卻始終差了一點味道。
故事,也就顯得十分之不圓滿。
而這份不圓滿中,被隱藏的或許是壞的,也或許是好的。
比如眼下,
伊尋羽眼神之所以奇怪,實際上是在思考一件十分耐人尋味的問題。
“那個國王摘下了王冠,呵呵,也不去想想當時到底誰敢去接。”
很顯然,寫這篇的人,耍了個滑頭。
這篇詠歎式詩歌通篇都是手抄轉印的文體,文字公正而整齊,看著給人以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最重要的,書寫這個的文字,是從初代人族文字演變過來,擁有著相當悠久的歷史。
和舊世界的甲骨文同等地位那種。
而和舊世界不同的,則是艾德拉大6的長壽種,讓這種文字很好的被傳承了寫來,從未遺失。
得益於神奇的記憶水晶,伊尋羽和繆斯都能看懂上面的文字,也能分辨出,這上面稍顯呦口的句子,語法,格式,都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這篇故事可以排除臨時編造的可能。
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國王從頭到尾都沒有做出任何不對之處,甚至最後的討革隊都是親自指揮作戰,戰鬥的過程中也一直不曾退縮。
在這種情況,請問誰有資格,敢說自己做的比國王還好,比國王還適合坐上那個位置?
或者說,有人敢嗎?
有些把戲從來都不會因為時間而變得過時,結局也永遠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
劉備敢當場扔阿斗,某將敢上去踢兩腳嗎?亦或者說,敢當場撿起來再反身給扔井裡去?
選擇看似很多,其實根本就是個單選題。
答案揭曉,
不,是答案其實早就已經註定。
那個國王,最後是在眾人的勸阻下,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重新戴上了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