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韋,但不同輩,韋福嗣比韋雲起高兩輩。
他本來在洛陽監修運河,運河建成之後,不願意留下來伺候楊暕,南巡江都也沒他的份,於是便返回了京師。
除了他以外,韋雲起的另外一位好友,就是守城小卒杜淹了。
京兆韋、杜,淵源太深,這三個人打小就認識。
至於楊汪和薛道衡,是被楊銘特意請來的,楊汪做為大理寺留京的最高官員,在楊約的事情上,比較袒護,所以楊銘對這個人,比較有好感。
當然了,於情,不袒護也不正常,因為楊汪也是弘農楊,但是於理,人家是最高司法機構大理寺的左官,袒護楊約是冒著很大風險的。
如今的大理寺,挺慘的,五十七個編制,走了三十九個,楊汪都快成光桿司令了。
要不是因為大理寺實在太重要,得留個做主的,楊汪也會被帶走。
兩個少卿,一個裴蘊一個他,只能帶走一個的話,肯定是裴蘊了,因為裴蘊是寵臣。
期間,楊銘主動與眾人對飲,這次換了一個小酒盅,這樣一來就能多喝幾杯,細水長流嘛。
薛道衡這樣的人才,品德又高尚,楊銘肯定不忍心見對方冤死,但薛道衡和高熲的問題一樣,直接得罪的是當今皇帝,這就非常麻煩了。
“聽說薛司隸的妻兒子女尚未返京?”楊銘趁著韋雲起與韋福嗣杜淹聊天的機會,湊過來小聲道。
薛道衡點頭道“臣接到旨意後,先一步返京,妻兒尚在路上。”
“薛司隸有幾兒幾女?”楊銘又問道。
薛道衡道“三兒一女,其中幼子薛收過繼給了族弟薛孺。”
幸虧你過繼出去了,否則歷史上就沒有薛收這個人了。
歷史上,薛道衡被賜自盡,妻兒子女全都被流放到了且末郡,位於疆新東南部,那時候大隋滅了土谷渾,在其地盤上設立了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這四個地方專門用來配罪犯,開墾屯田。
薛收因為被過繼出去,因此逃過一劫,這個年輕人,是歷史上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眼下在河東地區也是相當有名氣。
“女兒多大了?”楊銘問道。
薛道衡道“十七了,尚未婚配。”
我知道尚未婚配,要不然也不會問你,楊銘點了點頭“叫什麼名字?”
“閨名薛池。”
“等她回京後,讓本王見一見,”楊銘覺得,以薛道衡的智慧,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而薛道衡此刻卻是目瞪口呆,他驚訝的,不是秦王想要他的閨女,而是秦王為什麼想要他的閨女?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薛道衡在接到聖旨的第一時間,就寫信給他以前的上司裴矩,詢問裴矩對此事怎麼看。
前些天,他收到了裴矩的回信,只有八個字“杜絕賓客,卑辭下氣。”
這八個字,已經是非常隱晦了,但是薛道衡知道裴矩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勸他低調做人,不要再冒頭了,免得被皇帝抓到把柄。
皇帝看他不爽,他能不知道嗎?他比誰都清楚。
只不過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以至於秦王直接開口要人,其實是想保他。
因為閨女如果成為秦王的妾,那麼皇帝看在秦王的面子上,或許會放他一馬。
薛道衡長嘆一聲“秦王之意,臣心領神會,若臣命該如此,便由它如此吧......”
楊銘笑了笑,湊過來以最低的聲音道“或許比你想的更嚴重呢?”
薛道衡渾身一震,瞬間領悟到楊銘口中的更嚴重,是什麼意思。
禍及妻兒......
因為楊銘一開始,就在詢問他妻兒子女的情況,已經在暗示他了。
“小女返京之後,還望殿下屈尊一見,”薛道衡趕忙道。
人家是皇帝的兒子,皇帝什麼手段,沒有比兒子更懂老子的了,所以薛道衡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楊銘微笑點頭,小聲道“你要謝謝裴公,是他來信,讓我照顧你。”
有此知交,不負此生,薛道衡欣慰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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