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當王裕一行人打算從鬧市離開,過橋前往城南。
途徑一座染坊,一短箭不知從何處射出,直接射穿了王裕的肩頭。
王裕當時就傻眼了,低頭看著穿肩而過的箭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護衛則是反應迅,有人大喊一聲:
“有賊傷人,武侯衛何在?”
可惜這樣的聲音,被周圍嘈雜的熱鬧所淹沒。
一名護衛直接將王裕和玄霸拉下馬,由眾人掩護在中間,這個時候,周邊的幾處閣樓上,又有箭失射出。
兩名護衛慘叫一聲,應聲跌落,而原本已經蹲下身體,緊緊抱著玄霸的王裕,也被射中了。
賊人是居高臨下,自然看得清楚。
王裕的護衛紛紛取出短棍,揹著不知死活的王裕和玄霸就往坊門方向撤退,這個過程中,又有幾箭射來。
直到臨近坊門時,武侯衛才聞訊趕來。
“哪個府上的,傷者是誰?”武侯衛帶隊的是裴行儼,他收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來檢視情況。
護衛高聲答道“德妃之父,將作寺右校署王裕。”
裴行儼傻眼了,這特麼還是個重要人物,他本來還以為是什麼小騷亂,亦或是官宦子弟之間的鬥毆紛爭,沒想到竟然是德妃的父親。
俯身檢查傷勢之後,裴行儼臉色更難看了,中了兩箭,一肩頭,一後背,救回來的可能性不大,至於身邊那小子,被射中了脖子,早嚥氣了。
“這是王校署的兒子?”裴行儼問道。
護衛們剛才只顧著保護家主,想著儘快脫離賊人射程,根本沒來得及檢視王裕和玄霸的傷勢,如今見到玄霸中箭,一個個面如死灰。
“此為唐國公嫡三子玄霸,茲事體大,請將軍封市,緝拿賊人。”
裴行儼徹底懵逼了,上元節這麼重要的節日,城內自然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人多了難免起紛爭,打架鬥毆屢見不鮮,王裕死在這,其實都不值得封市,最多守住所有出口,嚴加盤查,但是李淵的兒子死在這,事情可就大了。
“傳我令,北市封閉,沒有大將軍府手令,所有人不得出入,”裴行儼緊急派人,將訊息遞送給刑部。
他自己也犯難,眼下的北市,少說都有七八萬人,想從這裡面找出兇手,無異於大海撈針。
今晚特麼的剛換班,北市歸他管,真是倒了血黴了,竟然攤上這麼個事。
身在皇宮的李淵,此時正和楊廣在一起喝酒呢。
大殿內獻藝的,是一支來自江南的吳聲樂團,楊廣最好這一口。
他肯定不會出去,最多也就是待在皇城最高的觀景樓上,俯瞰東都夜景。
他不出門,連帶著一些中樞大老也沒辦法出去,因為他們得給皇帝作陪,陪人家聊天喝酒。
楊暕也在。
這時候,一名禁衛匆匆進來
“稟奏陛下,北市騷亂,將作寺王裕遇襲,右武衛裴行儼已經下令封市,奏請刑部大理寺派人緝拿兇手。”
李淵一聽是王裕,頓時愣住了“王校署傷勢如何?”
禁衛嘴角一抽“王校署仍在施救,但是唐國公的三子玄霸,是脖頸中箭,應該救不回來了。”
“玄霸?”李淵勐然起身,腦子裡懵逼剎那之後,雙腿一軟,直接癱倒下去。
楊廣虎軀一震,拍桉而起道
“派朕禁衛去,一定要將兇手緝拿,朕要活的。”
裴宣機和韋匡伯,各領兩千禁軍,緊急趕往北市。
而李淵也在長子建成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離開皇城。
本來好好的一場宴會,如今算上楊廣在內,人人臉色難看。
天子腳下,大臣遇襲,還捎帶上了一位國公嫡子,這件桉子註定小不了,但也絕對不會影響到上元節。
這是國家級的節日,就算是李淵死了,節日也會照常舉行。
楊廣才不會在乎李淵兒子的死活,他在乎的是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的底下,殺朝臣,還是自己妃子的父親。
楊廣臉色陰沉,餘光瞥了一眼老二楊暕。
狗東西,什麼事情你都乾的出來,關鍵是什麼事你都幹不明白,你想殺王裕,卻把人家李淵的兒子殺了。
如此蠢貨,怎堪承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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