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長公主,只有陳淑儀,”陳淑儀冷冷道。
寧洄藻渾身一震,神情激動道“是臣失言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您。”
“你不知道我在東宮?”陳淑儀問道。
寧洄藻道“知道,但是沒想到今天會是您在這裡。”
陳淑儀嘆息一聲“裝窮,要分時候,有時候裝窮是要命的。”
寧洄藻頓時大驚失色,不自覺的冒出冷汗。
楊銘皺眉道“你胡說什麼?”
陳淑儀搖頭道“我沒有胡說,我只是說了實話,你怪我也好,但我還是要說。”
“將她帶下去!”楊銘沉聲道。
你說話也太不分場合了,這話也能說出來嗎?你好心維護人家,可人家沒給你阿孃面子。
兩名宮女趕忙上前去扶陳淑儀,被陳淑儀一把甩開,只見她站起身,朝寧洄藻道
“想要活命,把剩下的糧食補上來。”
“混賬!”
楊銘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陳淑儀臉上,陳淑儀捂著臉頰吃痛倒地。
“你也太放肆了,敢在這裡胡言亂語?”楊銘臉色陰沉“把她帶下去,關起來,沒有孤的命令,不準離開寢殿一步。”
寧洄藻趕忙起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陳淑儀被帶走之後,楊銘上前將寧洄藻扶起
“不要亂想,孤絕對沒有其它意思。”
寧洄藻渾身顫抖,連話都不敢說了。
楊銘見他這副樣子,也很無奈,只好道“帶大郎先回驛館歇息,等孤明日再召見你。”
寧洄藻點了點頭,被侍衛顫顫巍巍的帶下去了。
馮玉致剛才也被嚇壞了,她是第一次見楊銘動火,所以根本不敢吭聲。
楊銘冷哼一聲,就這麼走了。
他要去找陳淑儀算賬。
寢殿內,陳淑儀見到楊銘的第一時間,便微笑道“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寧長真乖乖將糧食交出來。”
楊銘雙目一眯,皺眉道”你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陳淑儀點了點頭“我知道,眼下除了寧長真,沒有人可以幫忙了,既然阿孃跟他說好話,沒有用,那就只能恐嚇,而你不便出面,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吧。”
楊銘一臉無奈“你今後能不能不要擅作主張?要恐嚇也輪不到你恐嚇,父皇在遼東,已經當著馮盎的面,痛斥了寧長真,馮盎肯定給寧長真寫信了,我們這裡,已經不需要再嚇唬他了。”
陳淑儀愣道“你又沒告訴我,我哪裡知道啊?”
“軍國大事,我為什麼要事事都告訴你?”楊銘道“就你那點腦子,摳出來都不夠寧長真一壺下酒菜,你還跟人家玩苦肉計?”
陳淑儀頓時耷拉下臉了“我也是一番好意嘛,就算弄巧成拙,你打也打了,還不能消消氣嗎?”
楊銘上前坐下,嘆息道“今後不要這樣了。”
陳淑儀捂著紅腫的臉頰,聳了聳肩,道“看樣子我腦子確實不行,總是給你添麻煩。”
楊銘苦笑道“你看你把那個寧洄藻給嚇的,他今天肯定會給他爹寫信,也不算壞事吧,至少讓寧長真知道,朝廷對他,到底是怎麼個態度,不過你今日這樣的舉動,不要再有了,我在場的時候,我說了算,你今天僭越了。”
“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陳淑儀乖巧點頭。
楊銘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這麼走了。
他不會安撫陳淑儀,因為對方做錯了事情,但是他得安撫另外一個人。
馮玉致。
朝廷對嶺南的態度,馮玉致是完全模湖的,楊銘不能讓她亂想,她亂想就會導致馮盎亂想,這可不是好事。
嶺南,是要分化的,壓制寧長真,就必須捧馮盎,要是讓馮盎以為,朝廷將來會收拾他,那就大事不妙了。
割據一方,都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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