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玄齡因為抓壯丁的事情,已經跟張須陀爭論過好幾回了,在他看來,再不強行徵兵,整個山東都要淪陷。
張須陀笑道“玄齡勿急,山東形勢,看似山窮水盡,實則有撥雲見日之象,各路叛軍,為什麼要尊王賊為領呢?因為他們眼下也不好過,各郡縣已然募兵,高句麗情形明朗,一切都於我有利,他們吶,是擔心我先拿他們開刀,所以公推王薄為賊帥,這樣一來,兵部那邊一定會嚴令我剿王賊,但我偏不。”
張元備皺眉道“兵部一旦文催迫,必然是陛下的主意,父親不好抗命啊。”
“那就得靠太子幫我頂一下了,”張須陀笑道
“太子不是讓我便宜行事嗎?所以兵部的一應催剿公文,我都置之不理,目下孟讓這股叛軍,新被我敗,銳氣已喪,正聚集於黃河南岸,北無退路,正是剿殺之機。”
說罷,張須陀看向房玄齡,後者點頭道
“我臨行前,太子有交代,使君用兵我絕不干涉。”
張須陀微笑點頭“熊寶。”
“末將在!”熊寶站出來道。
張須陀雙目一眯“給你三千人,帶上程咬金,北上,駐於臨邑,查清孟讓叛軍動向,伺機剿滅。”
“末將領命!”熊寶和程咬金同時道。
張須陀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下去準備,隨後他坐下來,朝房玄齡道
“不瞞玄齡,王賊與孫宣雅,眼下雖於渤海聚眾,然威脅不大,我這裡有一封獨孤公的來信,玄齡可以看一看。”
說罷,張須陀從袖中取出一封小心珍藏的信箋,交給了房玄齡。
高熲的老家在蓨縣,在大隋,蓨縣在信都郡,但為什麼要稱呼為渤海高氏呢?
因為蓨縣在後漢及魏晉時期,歸渤海郡管轄,而渤海高氏就是從魏晉時期家的。
準確點說,高熲是河北省衡水市景縣人。
正如魏徵的鉅鹿魏氏一樣,鉅鹿是古稱,眼下叫衡山郡。
當年河北的反賊高應年,就是率先在信都郡扯旗反叛,為什麼?因為這裡是他的老家,他引起的這場叛亂,蓨縣毫無傷,為什麼?還是因為這是他的老家。
他再孬,也不敢去蓨縣打他的父老鄉親。
而高熲眼下,就在蓨縣,與從趙郡太守位置上更換到信都的魚俱羅合謀,準備收拾王薄。
那麼王薄死定了,他就是有九條命,也架不住被高熲惦記上。
房玄齡看完信之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道
“獨孤公養心賦閒,難為他老人家還要為此事操勞,但是河北眼下也是極為不穩,各地也都在鬧亂子,我們將希望全都寄託在獨孤公身上,是不是太辛苦他老人家了。”
張須陀點了點頭“河北之形勢,已經是箭在弦上,一旦冒出第一個反賊,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獨孤公也是看出此點,所以才召集高氏子弟,與魚俱羅合力,剿殺王賊,這封信,是半月前送來的,眼下,王薄應是危矣。”
王薄眼下在渤海郡,孫宣雅在平原郡,這都是在河北,但是緊挨著山東。
高熲是想盡快將這股燎原之火,擋在河北之外,因為他清楚,河北要是反了,比山東可嚴重多了。
而他身為當今渤海高氏的領袖,在家族中有著獨一無二的威望和號召力。
陽信縣,渤海郡府,這裡已經被王薄佔據,陽信縣南邊,就是黃河,有這條天險阻擋著張須陀,王薄覺得自己眼下還是非常安穩的。
但是他並不知道,一支四千人精銳軍府衛士,正在悄悄行軍,朝他這邊摸來。
帶隊的是魚俱羅的老部下段鍾葵,和喬鍾葵就差一個姓。
段鍾葵麾下四千人當中,有一千五百人的高家子弟,這些人的主將叫高百川,而高百川身邊有一個同族出身的手下,叫高開道。
高開道今年二十八歲,這位也是隋末大亂斗的成員之一,歷史上,與他一樣出身渤海高氏的反賊,還有一個叫高士達的。
而高士達,就是竇建德早期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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