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囤積在薩水的王師主力,在太大使者高大陽的統帥下,趕赴水壩。
高大陽,是高元的異母弟,高建武的同母弟。
高句麗的官位分十二級大對廬、鬱折、太大使者、帛衣頭大兄、大使者、大兄、上位使者、諸兄、小使者、過節、先人、古鄒大加。
高大陽這次帶走的,是整整十萬大軍,其中六萬具裝甲騎。
可以說,要是滅了他,通往平壤方向的道路,將會非常順利。
凌晨時分,山頂的血戰結束了,來整捱了三刀,好在都不是要害,他這個時候,最感謝的人就是太子了。
捱了無數刀,只有三刀破甲,我這條命,是太子幫我撿回來的。
來整站在山頂,卸掉鎧甲包紮著身上的傷口。
先用飲水清洗傷口,然後撒上止血藥,以布條包紮即可。
你可不敢用湖水清理,那樣很容易感染,至於止血藥,隨軍的醫者都帶著有,專治刀斧之傷,效果挺不錯。
這是相對於輕傷,如果出血不止的話,那就只能等死了。
止血的方法不是沒有,烙鐵燒紅燙焦傷口就可以,但是大部分人扛不住這個,再說了,每一旅才五個軍醫,烙鐵就一根,能救幾個?
有些人還沒有流血而亡,先給疼死了。
所以當下的醫療條件,普通士卒如果受了外傷內傷,能否痊癒全憑運氣,牛逼的醫者以及上等的藥物,是集中在頭部的,不是誰都可以享受到。
孫思邈也不是誰的病都看。
楊萬石捱了那麼一下,都怕自己掛了,不是沒有原因的。
來整望著沒有受傷計程車卒們正在收斂同伴的屍體,身上那股子殺氣也漸漸沉澱下來,心裡也在暗叫僥倖。
這次要不是精煉鎧甲替自己擋了那麼多刀,自己眼下也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來奴,把陣亡兒郎們的屍體堆在一起,燒了,用他們身上帶著的故鄉土,找個地方掩埋,敵軍的也燒乾淨一點。”
來整是需要繼續留守在這裡的,所以屍體必須處理掉。
因為人在死亡之後,屍體會滋生各種細菌,而這些細菌的存在,會讓我們身體上的蛋白質、糖類物質等分解成無機物、氣體等,也就是所謂的屍體腐爛。
不盡快處理,還會引來大量的蠅蟲類以及食腐類生物,這些生物就會成為致病菌傳播的媒介,一旦感染,那是要命的。
尤其現在是六月,天氣漸熱,屍體腐爛的度會非常快。
來整出身將門,雖然仗打的少,但是對這些是熟門熟路的。
既然攻下水壩,衛玄立即派人沿河南下,通知主力加緊渡河,而他,會死守這裡,確保水壩安全。
在他看來,只要宇文述的主力能夠順利渡河,那麼針對他的敵軍,必然會棄他而去,去對付宇文述,畢竟他只是個看水壩的,人家宇文述是端你們老窩的,孰輕孰重,你們應該分得清吧?
李靖已經現後面的追兵,不過他麾下是清一色的騎兵,後面根本追不上,但是騎兵過河,是非常費勁的,況且浮橋也不穩。
好在衛玄那邊還能頂得住,留給李靖的渡河時間還算寬裕。
.......
“乙支文德也動了,而且主力盡出,完全就是擺出了一副決戰之勢,不對勁啊,”烏骨城東二十里的中軍大帳,麥鐵杖收到了烏骨城敵軍盡出的訊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麼多天敵軍都在刻意躲著咱們,李總管剛往上游走,對面就動了,”軍將周紹範皺眉道“可見上游水壩,一定是生了什麼事,乙支文德這是要牽制咱們。”
蘇烈道“如果李總管預料不差,那麼衛總管或許已經出現在飛雁嶺水壩,此處為我必攻、敵必救之處,恐有大戰生。”
麥鐵杖道“我不能走,敵又想進,正合我意,傳令各部整軍,咱們就在這裡,跟乙支文德決戰。”
“不妥,還是要看主力動向,”蘇烈道“衛總管如果拿下水壩,必然第一時間通知大總管渡河,如果大總管不過河,那就是水壩沒拿下,我部不宜決戰。”
“確實如此,我們還不能著急,”麥孟才道。
麥鐵杖沉思半晌,點了點頭“搭設浮橋的用料已經都準備好,只要主力往南移動,我部立即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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