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羅爺爺幾歲『尿』床,又因偷了誰家雞蛋結果被攆了幾個衚衕還被倒吊起來打,這給羅爺爺聽得老臉忽紅忽綠的……
裘光景搬了張小凳坐下,託著下巴聽得津津有味。
而隨著話題開啟,眾人不由地談起了另外一位重要人物。
那是將他們這群十幾歲的膽小『毛』孩艱苦訓練、帶往成為一位英勇戰士的路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領袖。
在老古說出他的名字時,裘光景不由薄唇輕啟,在唇間臨摹了那個名字。
傅謹遇。
當年的傅謹遇年僅22歲,比他們這些新兵大不了幾歲,不過在等級和軍職上,傅謹遇卻是特殊人物。
他的經歷堪比長篇大論,他是負責軍隊『藥』材的醫家傳人,卻因實力出眾,被特別調級,與傅謹遇相比,彼時的他們堪比炮灰,再詳細的,老古幾人也記不太清了。
有一件事,老古等人時至如今依然銘記於心。
那時的夕陽與笛聲,如今想起宛如歷歷在目……
1942年,杭州戰『亂』,日軍侵襲,日復一日的戰『亂』令人疲憊不堪。
在生死麵前,人類只懂得生存,畢竟只有存活,才有生命與未來。
當時的傅謹遇,是帶領他們這些新兵的連長。初上戰場的戰士們說是生不如死都不為過,裝備補給不足,餓著肚子,眼睜睜看著兄弟接二連三地死去,他們的神智幾乎崩潰。
在那日落夕陽餘暉時刻,十幾名戰友失神落魄地跪坐在草地上,持續的戰鬥早已使他們麻木疲倦,只能望著山邊沉落的夕陽,為死去的戰友哀悼。
就在這時,所有人的耳邊響起了悠揚滄桑的笛聲。
傅謹遇屈腿坐在一米多高的石上,金燦的餘暉覆蓋在他身上,照耀著他那如玉般精緻的面孔越『迷』離,微風吹佛過短,眼眸緊閉,宛如古希臘神聖的雕像。
纖細修長的十指在笛上游走,通身晶瑩剔透的玉笛彷彿散著神聖光輝,抵在唇邊,奏響了無窮的哀傷、勉勵與振奮。
笛聲傷感而又心酸,讓所有人掩面落淚,痛哭不已。
隨著一曲終了,眾人紛紛抹淚振作,唯有年輕稚嫩的老羅依然痛苦流涕,捶胸頓足,像小媳『婦』一般上氣不接下氣。
“臭小子,哭得跟個娘們似的,丟不丟臉!”
傅謹遇嘴角抽了抽,拿著玉笛就往老羅腦袋上打,
老羅上竄下跳,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眾人見此,紛紛轉涕為笑,那抹瀰漫在所有人心頭上的哀苦,一瞬之間無影無蹤。
裘光景腦海裡幻化出的唯美場景,隨著傅謹遇的粗口而消失殆盡。
聽著老人家的敘述,裘光景對傅謹遇的好奇越強烈了。
傅謹遇這個英雄人物,因曾受重傷險些喪命,戰友們拼了姓名救回,卻失去了意識成為了植物人。
並且,7o年過去,至今容顏不老。
“這不可能——”聽到此,裘光景忍不住出聲道,“這世上真有人能睡上7o年不老?如果真有存在……我還真挺想見上一面。”
裘光景這番話自肺腑。
瞭解越多,她對傅謹遇的好奇就不斷加深,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親眼目睹,曾經輝煌的軍醫英雄會是何等模樣。
“想看就看啊,他啊,就在二樓裡睡著,7o年,整整睡了7o年吶……”
裘光景一怔,隨著瞳孔逐漸睜大,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從小到大,她從未驚訝詫異過——除了這一次。
她竟然因為一個傅謹遇而震驚得失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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