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胎兒名叫返陰異種,在妖界頗為盛行。為求長生,許多妖物都會用自身精血與人類苟合,之後孕育出來而又未降生的母胎,便叫返陰異種。吃下這些異種,能增益妖氣,延長壽元。”楊恆看著眼前的這個怪胎,緩緩地道。
“胎兒成胚,只需二十五天左右,只不過蔣老闆你女兒的這一胎卻是早產的畸形兒,沾了世間的陽氣,已經不能叫做返陰異種了。此種情形,只怕是連那隻妖魔都始料未及的。”
楊恆踱至窗前,推開窗戶,外面的陽光照進來,令這間陰暗的屋子頓時明亮了起來。
一縷陽光落在怪嬰身上,就好象被一縷聖光拂照似的。怪嬰忽地齜開了嘴(如果這個孔洞算是嘴的話),睜開了眼睛(如果這兩個黑點算是眼睛的話),出了虛弱的嘶鳴聲。
不一會,它的身體就冒出了白煙,連出的嘶鳴聲都在顫抖。
蔣循駭得急忙後退了一步。
掃把則是看著楊恆,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老大,這……”
楊恆淡然道“它很痛苦,這其實是解脫。”
白煙漸漸散去,屋內充斥著一股血肉燒糊之後的臭味,怪嬰消失不見了,被褥上留下了一粒黃豆大小的透明晶石。
晶石閃著黯淡的光芒,縱然在陽光下也絲毫沒有璀璨耀目的感覺。
楊恆將晶石拿起,魂力釋出,潛入晶體內部,但感應到的妖氣氣息極弱。
“早夭之體,果然不是一般的弱啊!”楊恆將晶石放下。這種晶石的妖氣,他連吸收的興趣都沒有。
“我要見一見你的女兒。”楊恆對蔣循道。
“好,楊掌門這邊請。”蔣循躬身應道。
蔣循帶著楊恆與掃把來到了他大女兒蔣冰的閨房。
閨房帳幔皆是粉『色』,屋內的佈置有如瑤池仙境一般,奢華而高雅。屋內婢女如雲,都在照看著躺在床幃中的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仰面躺臥,只見她面若芙蓉,雖然因為生產之後,形容憔悴,但陰晦的臉『色』仍然掩蓋不住其美豔絕倫的姿容。
在床邊,坐著一位年方二八的女孩,正看著臥床的蔣冰垂淚。這名女孩身穿翠綠『色』繡裙,披著白『色』貂裘,容貌嬌俏可愛,她的眼眉輪廓長得與蔣冰極為相似。
屋內的僕婢們見到蔣循,一齊躬身施禮道“老爺。”
蔣循心情不佳,悶悶地應了一聲,再揮了揮手,僕婢們都識趣地退了下去。
坐在床邊的女孩一見蔣循,臉上頓時浮現出“終於找到靠山了”的哀傷表情,她抽泣著站起身,撲入蔣循的懷中,嚶嚶道“爹,姐姐她一直不說話,不肯吃東西,前些天還會流眼淚,但今天卻連眼淚都不流了……怎麼辦?怎麼辦?”
蔣循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柔聲安慰道“芸兒不哭,不哭。爹請了高人前來,就是來解救你姐姐的。”
“哦。”女孩有些羞郝地站直了身子,朝著楊恆與掃把兩人盈盈一福道“小女子蔣芸兒拜見兩位大人!”
楊恆朝她微笑點頭,算是應答了。
掃把則是有些手忙腳『亂』地虛抬著雙手,一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的模樣,口中囁嚅地應道“芸兒姑娘不必多禮,無須尊稱我為大人,以後叫我掃把就行了。”
“哦,掃把哥。”蔣芸兒臉頰微紅,雙眼望著地面,怯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