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印信憑籍之物?”冷無情的目光轉冷,看著雨荷,與自己相伴了接近兩年的女子居然是司徒聖手下的人,這讓冷無情的心情極為不爽,不過他掩飾表情的功夫向來不錯,在面上倒是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雨荷在褻衣內『摸』出一塊黑『色』鐵石,狀若楓葉,上書“幽泉居士”,將它遞給了冷無情。
冷無情接過,細細端詳,只見黑鐵之上,幽泉居士四字的最下端有一塊微型突起,從表面看象是鑄造時不慎留下的鐵疙瘩,但細看這下,其形狀若蓮花,冷無情以真氣纏繞其上,蓮花上隱見幽泉居士四字。
司徒聖自號幽泉居士,這確實是他的隨身之物。
雨荷見冷無情審慎的模樣,嫵媚地笑道“大人,這塊牌子原本是想讓你從我身上搜出來的,但想不到卻是我自己掏了出來。”
冷無情對雨荷的媚態視若無睹,他將牌子從桌上推回到雨荷的面前,正『色』道“司徒大人有什麼話?”
“全力保住任狂風,其他事情,在你離開燁陽城之時再說。”
“全力保住任狂風?!”
“是的。”
“為什麼?”
冷無情加重語氣問道。
問的時候,他的眉眼挑了一下。
他在等著雨荷的回答,如果答案與他心中的預想不符,他決定立即殺人了賬,不再與司徒聖往來。
“在赤嵌城如今僵持不下的紛爭局勢中,任狂風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行刺玉搖花,實乃不赦之罪,亦是授人於柄的做法,而原濤與司徒聖居然還要全力保住他?!”
“因為主上從不虧待有功之臣、忠義之士!”雨荷直視冷無情,很篤定地道。
冷無情聽罷,心頭彷彿有一塊石頭落下。
在他的心中,本以為原濤會讓他先殺任狂風以示忠心,如果真的是這樣,原濤這種兔死狗烹的做法,難免讓他心中有膈應,屆時,他的選擇自然也就不一樣了;但現在,原濤讓他力保任狂風,這種護犢子的表現,倒讓他安心了不少。
在猶豫了一會之後,冷無情問答“主上……想讓我做什麼?”
“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全力保住任狂風,其他事情……在你離開燁陽城之時再說。”雨荷重複了一遍。
“就這樣?!”
“就這樣。”
“你怎知我要離開燁陽城?”
“我自然是知道的!因為在你們中間,還有我們的人!”雨荷嫣然一笑道。
冷無情心中一震,他直勾勾地盯著雨荷,彷彿在看著一個從未見過的怪物。
“相伴兩年的枕側紅顏,竟然是司徒聖埋下的一枚暗子,而錦衣衛中竟然還有他們的人?!”
冷無情目光低垂,似在思索。
雨荷已從妝篋中拿出一張紙,從桌上輕輕地推了過去。
這是一張三百萬兩的恆豐票號的通兌銀票,在天下間任何一間恆豐票號都可以兌現銀子,不需要任何身份證明。
“這是主上給你的。”
三百萬兩!這筆錢無論在任何一個城邦都是一筆鉅款了,在這個崩壞的時代,銀子不僅僅是流通的貨幣,更是戰爭物資,因為用銀礦煉成的武器在殺滅屍鬼時比普通的符紋殺器,殺傷力至少提高了五倍!
所以,煉器師在煉製兵器時,都會在兵器鋒刃中適量新增的銀金屬,以增強攻擊力。
“還有別的嗎?”冷無情問道,他並沒有去接那張銀票。
“有的,事成之後,大人將會在赤嵌城位列九卿之位。”雨荷臉上的笑容依然象她平時接待冷無情時一樣,還是那樣的溫婉與甜美,但由她口中說的話,卻是象冰雪一樣冷。
冷無情看著桌上的銀票,心情複雜。
“九卿?……在燁陽城,九卿就跟擺設似的……”
“但我至今寸功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