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周興頓時大吃一驚!
“先生此言之意是……那人頭就是在我與舅舅出來之後,到來到竿子下懸掛酒幌子的這段時間裡掛上去的?”
“不錯!”公孫微微點頭。
周興更加吃驚了,“可這麼短的時間,應該沒有什麼人可以做到吧?”
公孫微微搖了搖頭。
“公子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能夠做到此事的人很多,只不過貴店的運氣不太好,被某人選做了送還禮物的舞臺,所以才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聽到這話,周林越來越驚訝了。
而一旁的辰御天,也是盯著那竹竿頂端,嘴角微微一翹,自語道“送還禮物麼……還真是特別的方法啊……只不過真的就只是送還禮物這麼簡單麼?”
他的目光不由望向了遠處的天空……
彷彿在與那個方向的某人對話……
周遭的霍元極、雪天寒以及白凡等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們的目中清一色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刑恩銘同樣是如此。
“難道說……”
他話未說完,便看到公孫微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刑恩銘知道,這個動作不單單是噤聲,還有這肯定之意,對自己猜測的肯定。
“總而言之,事情就是如此,那個在竹竿上懸掛人頭的兇手,對於貴店並無任何惡意,只不過是因為貴店很不幸的成為了他的實施自己計劃的目標。所以公子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在下也可向公子保證,日後絕對不可能在生這樣的事情了。”
公孫一邊吩咐衙役們將人頭的帶回九龍府,一邊對周興如是說道。
雖然周興在聽了這番話之後依舊是一頭霧水,但他至少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那顆人頭,似乎牽涉到了一些自己不應該瞭解的事情!
……
……
於集看著對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握劍的手不由更加緊了幾分。
當他看到那道人影的一瞬間,他便知道,眼前之人,早已不復往日熟悉模樣。
否則,他又豈會做出背叛情義,殺戮手足這等天地不容的事情!
“三哥,好久不見,小弟我甚是想念啊……”對面的人蒙著面,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於集的神色越凝重。
他的嘴也絲毫不落下風“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一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兄弟。你既稱我為兄長,那便不要這般藏頭露尾,有種拿下蒙面巾,讓我看看你究竟張得什麼模樣!”
聽到他的話,對面的人笑得更加厲害了。
“三哥你果然還是老樣子,開門見山,不給別人留絲毫餘地,不過……既然你想見我的真面目,那就讓你看看又何妨?”
於集微微一愣,目中瞳孔猛然一定。
黑色的蒙面布隨著衣袖的閃過而徹底落下,顯露出的,是一張讓他如遭雷霆轟擊一般的熟悉面容。
“是你……真的是你?”
似無法置信,又似早已有所預料,於集目中的詫異之芒越來越濃,一抹更加隱晦的警惕之色出現在眼底。
“看來,官府所出具的通緝令所言非虛,大哥二哥還有四弟六弟他們,都是被你所殺?”
於集握劍的手心早已溼潤。
但他的神色卻緩緩鎮定下來,體內的內力暗自運轉,預防萬一。
“正是!”
沒有絲毫愧疚,也沒有絲毫負罪感,對面的人看著於集,淡淡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
於集臉色驟然變了一下。
握劍的右手微微一顫。
在此刻,他已然明白,對方的心中,早已不存往日的兄弟情分。他們之間,在這一刻,只存利益,不存情感。
對方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
但他能麼?
畢竟這是自己與眾位兄弟最為寵愛的弟弟。
“那掛在酒家竹竿上的人頭,以及牆上的暗記,也是你所為了?”於集心中更加警惕,問道。
對面的人再度點了點頭。
於集心中的警惕性提升到了極限,望著對面的人,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此大費周章的引我來此,看來你是想連我,也一起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