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番島安平城,就是原來荷蘭人建造的熱蘭遮城。
一艘懸掛著鄭家軍旗幟卻造型怪異的船駛到鹿耳門港外。外圍炮臺見到這艘船外形出奇的古怪,雖然船上掛著鄭字大旗和蕭拱宸將軍的旗號,但駐守炮臺的千總還是不敢怠慢,他下令讓士卒出訊號,命令這艘船停下來檢查。
怪船停下來,千總親自帶人乘坐小船靠上去。
登上這艘有兩個船體的怪船,千總一眼就看到蕭拱宸的親兵。他認得這名親兵。
“是蕭將軍在船上嗎?”千總滿臉堆笑拱手問道。
親兵冷聲道“既然知道是蕭將軍的船,你還敢攔住我們?”
“這位小兄弟見怪了!此乃本官職責所在,也是你們這條船外形實在怪異,本官也不敢相信,所以才攔下來檢查。”千總道。
轉眼見到蕭拱宸從艙內走出,千總連忙上前行禮“末將見過大人!”
蕭拱宸回道“你引本將進港!有要事要向鄭大人稟報!”
雙體快帆船進入港內停靠,蕭拱宸帶著顏元,走進安平城內。到了原揆一辦公室,現在的鄭家軍議事廳大門口,有鄭襲親兵攔住“蕭大人請稍候,卑職這就去稟報!”
聽說是親信蕭拱宸回來,鄭襲親自走出議事廳迎接。
“末將見過大人!”蕭拱宸行禮。
顏元也跟著一道行禮“學生見過鄭大人!”
“這位是?”鄭襲看著一身文士打扮的顏元問道。
“這是末將不久前剛收的顏先生,他可是介祺(王餘佑)軍師的學生,自幼熟讀兵書,可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蕭拱宸連忙介紹說。從浙南海域到臺灣,雙體快帆船行駛了一天一夜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蕭拱宸同顏元交談了許多,對這顏元的才能可謂是佩服至極,於是更相信顏元是來幫助自己的。
“原來是王先生的學生啊!難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鄭襲笑道。
顏元拱手回道“鄭大人過獎了!學生只不過是學了王先生一點皮毛而已,比起老師來,學生還差遠了!”
“大人!”蕭拱宸遞了個眼色。
“兩位裡面請!”鄭襲做了個手勢招呼兩人進去。
三人走進議事廳內,鄭襲看著顏元,似乎覺得有個外人在卻要商議要事似乎有些不妥。但蕭拱宸一下就看出了鄭襲的顧慮“鄭大人放心好了,末將要稟報的要事也和顏先生有關,顏先生還能給我們出謀劃策。”
昨日顏元說的那些機密事情,已經完全取得了蕭拱宸的信任。
議事廳內的親兵和奴僕都已經被支開,就剩下三人。
蕭拱宸這才開口道“大人,王爺知道了鄭經的醜事之後大為震怒,下令要賜死鄭經!末將身上帶著王爺的手諭!”說完,蕭拱宸就雙手呈上鄭成功的手諭。
鄭襲接過來大致看了一遍,心中大喜太好了!只要鄭經死了,自己就有機會繼承延平王的位置了!雖然鄭省英和王羽在支援鄭聰,不過鄭聰年齡太小,鄭家軍有很多將領都是聽自己的,還怕鄭聰翻了天不成?王羽的瓊州軍雖然厲害,但武器都是在東番島上生產,只要掐斷他的武器彈藥供給,就能迫使鄭聰就範!鄭襲雖然心中大喜,嘴巴上卻表現出對大哥會下這樣的命令感到太過於無情“哎,大哥怎麼能這樣無情?都說血濃於水,鄭經侄兒就犯了點錯,怎麼就要他的命呢?”
顏元早就看穿了鄭襲假惺惺的表演,心中冷笑,卻不肯點破“鄭大人,雖然王爺無情,但鄭經確實倫理敗壞,這樣的人就算不死,也沒資格再當世子!”
作為鄭襲的親信的蕭拱宸,當然明白鄭襲的意思,於是他也假惺惺的說道“鄭大人,雖說血濃於水,但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這鄭經同ru母si通,罪不可赦,就算他他罪不至死,但這是王爺的意思,我們這些下屬唯有遵守王爺的旨意!”
鄭襲先是冷靜了片刻,突然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既然我們這些下屬要嚴格遵守王爺命令,為何你不去廈門把王爺的手諭給鄭經,卻先來東番?若是延誤了王爺的大事,就算王爺不殺你,本侯先斬了你!還不趕快給老子滾去廈門傳旨?”鄭襲這次是真的怒了,不是裝的,他憤怒為何蕭拱宸不趕快帶上延平王的手諭,去賜死鄭經。只要鄭經一死,不管是廈門還是臺灣,都是他鄭襲說了算。
蕭拱宸嚇了一大跳,連忙跪在地上“大人息怒!本來末將也是打算先去廈門的,所幸得到這位顏先生的提醒,要不然末將去了就是白白送命啊!”
“此話怎麼說?”鄭襲冷哼一聲問道。
蕭拱宸抹了一把頭上冷汗回道“大人,顏先生告訴末將說,鄭經不忠不孝,肯定不會遵旨自盡,只會趁機兵東番!此人能違背倫理道德和ru母si通,難道他會老老實實遵從王爺的命令?末將去了,只能是白白送命啊!鄭經肯定會殺了末將的!”
鄭襲冷靜下來,想了一下也覺得確實如此,讓鄭經這樣的人自盡,這可能嗎?